风沙席卷,衣袍猎猎。 苏奕的神识扩散,把附近山河仔仔细细搜寻了不知多少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若是曾遭遇厮杀战斗,此地当遗留有断壁残垣、法宝碎片、尸骸鲜血、战斗痕迹。 可现在,这些全都没有。 就好像一夜之间,这巫族一脉盘踞的一座秘界就彻底消失了。 而在原地,只剩下满目的荒凉景象。 “难道说,是有天帝级存在出手,以无上神通直接把整个天巫秘界收走了?” 苏奕立在那,神色明灭不定。 “苏道友节哀。” 忽地,一道祥和的声音在风中传来。 苏奕转身,就见远处天地间,一道身影迈步而来。 那是个容貌年轻的僧人,一袭雪白僧衣如云朵飘曳,浑身气质如琉璃般明净空灵。 燃灯佛! 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三世佛”才对。 这僧人早已融合了过去、今世、未来,于大道上另有突破。 他是无寂佛的传人,很久以前,孔雀妖皇曾因为无寂佛的缘故,救过他。 很显然,如今的三师佛,早已和以往截然不同。 当对方远远走来,每一步落下,虚空中就会缔结出一朵明净剔透如琉璃的莲花。 当其脚步离开,莲花随之幻灭,隐然呈现出一种“幻灭无常”的神韵。 而苏奕则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 那是一种属于天帝独有的威势! “天巫秘界的事情,是你做的?” 苏奕道。 三世佛悄然在百丈外伫足,微微摇头,“我来晚了一步,当抵达此地时,这里早已成为道友所见到的样子。” 旋即,他露出一抹微笑,“不过还好,如今能够在此地和道友重逢,于我而言,已是一桩缘法。” 他僧衣雪白,立足天光之下,仪态沉静而出尘,不止是容貌,一身的气质和风采也完全和以往不一样。 一时间,苏奕甚至很难把对方和燃灯佛那枯瘦如木的苍老形象联系起来。 苏奕没有理会对方那番感慨,道:“这么说,有一个起码是天帝的角色在你之前,带走了天巫秘界?” 三世佛颔首道:“应当如此。” 苏奕叹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若是要动手,无须废话,一决高低便可。” 三世佛眼神澄澈如湖,静静看了苏奕半晌,这才轻声道,“这么多年没见,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些年做了一些什么,又是如何成帝的?” “打过再说?” 苏奕手腕一抖,木剑九三浮现而出。 剑身上,有淡淡如雾的青色剑影流转,剑威则沉重如九天神山。 一剑在手,苏奕一身气息也随之变化。 三世佛不禁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苏道友,我印象中的你,天塌地陷于前而面不改色,生死危难之间犹有睥睨傲视之风骨,为何如今重逢时,你却……” 轰! 苏奕衣袍鼓荡,一剑斩出,剑吟轰鸣之声随之响彻在这荒凉的天地间。 三世佛的话自然也被打断。 但他却毫不着恼,屈指一按。 天地间悄然绽放一朵莲花,莲花摇曳中,有三千世界的虚影在花瓣之间轮转浮沉。 苏奕这一剑何等恐怖,却被那一朵摇曳的莲花抵消化解,消散于无形。 连那惊世的剑威,都被轻而易举磨灭掉。 “果然如那些天帝所言,在天命之争时,苏道友已拥有了撼动天帝意志力量的实力。” 三世佛感叹,“这等底蕴,放眼古今,纵观天上地下,已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早在神域时,作为燃灯佛的他,就曾和苏奕进行过多次较量,彼此早已熟稔。 而如今,他已是灵山祖庭的三世佛,而苏奕也已在命运长河上天下扬名。 哪怕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当再次相见,自然不免感慨。 可苏奕根本没心情和三世佛扯淡,一剑不中,便再次出手。 一时间,此地剑气纵横,天地剧震,虚空中宛如被撕裂一道道触目心惊的沟壑。 整个天巫遗土之地,都陷入一种动荡崩坏的氛围之中。 三世佛却显得很平和,一袭雪白僧衣鼓荡,随手之间,便有莲花绽放,映现大无量神韵,磨灭一道又一道剑气。 “这些年,我在永恒天域一直很寂寞,倒不是找不到对手,而是那些个对手,皆不足以被我视作知己。” 三世佛一边和苏奕厮杀,一边感叹,“而那来自彼岸的势力,则一个比一个眼高于顶,令人不喜和抵触。” “唯独在道友面前,我方才有倾吐畅谈之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知己,纵为死敌,也不妨碍我与你惺惺相惜。” 轰隆! 苏奕出剑愈发凌厉,攻势如山崩海啸,九三木剑所牵引的剑威之盛,惊世骇俗。 可却奈何不了三世佛。 这白衣僧人太过超然,一举一动,圆满无漏,随手一击,便有磨灭一切之威。 与之对战,换做其他人早已凭生无法撼动的无力之感。 可苏奕却似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