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的视线落在眼镜男人身上，男人笑着说，“你好啊，我是倒霉神，是神不是鬼。”

“你好，我叫贺恒。”他礼貌地回道。

“你的眷属胆子可真大，对上我都不怕。”倒霉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般人听到神明得吓一跳，再听到倒霉神那就更要吓一跳了。

宋柚淮仰着脑袋，“你以为谁都能做我的眷属吗？”

倒霉神耸肩，眼睛看向那逃走的司机，“你们没司机了。”

“那不是有你吗？”

“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和你是朋友。”倒霉神一边嘀咕，一边下了车。

宋柚淮笑眯眯地对贺恒说，“走吧，他送我们回去。”

贺恒看着手机，“我先取消这笔订单。”

司机都不在，这笔订单他取消在理，更别说，这个司机刚才应该是在打坏主意。

他低声对宋柚淮说，“那个魇是司机引来的？”

“准确来说，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宋柚淮轻声说。

“你说过魇源自人本身。”

“是啊，对了，我忘了和你说了，魇还会升级的，它们会成为魇人，等顺利成为魇人，我们神明局都没有办法抓他们了。”

“为什么？”

“因为啊，”她露出两排白牙，阴森森地说，“魇会取代掉那个召唤出它的人，成为魇人，这类人啊，属于人，但内里又不是人，可表面来看，它确实成了人，就属于你们人类社会要管的范畴了。”

大阳天里，一股寒意如潮水般漫延他全身。

倒霉神往后看了一眼，注意到她在吓人，无奈地笑了笑。

“别以为这么简单，魇要成为魇人，得和人做好交易，否则失败了，也没办法成为魇人。”他好心地解释。

贺恒想到宋柚淮出现的时机，她说，必须要完成了他的心愿，消灭他心中的执念，他才能离开空间。

“如果那时候，你没办法完成我心愿，我会召唤出魇，是吗？”

“嗯。”她点点头，“不过，我也会在第一时间斩杀了魇，不会让你们做交易的机会。”

贺恒质疑，“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了，”倒霉神说，“你以为我们杀死魇很简单吗？对她是还挺简单的，毕竟是神明界的杀神，不过要是一些性格温和的神明，很可能没办法办到的。”

“你什么意思，我哪里性格不温和了？”她震惊地看着倒霉神，“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要是性格不温和，我第一个就先砍了你。”

倒霉神：“呵呵。”

说着，他们到了一个停车场，贺恒只觉得周围阴冷，但没多注意，他的心思都在他们两人的对话上。

“所以，魇会和召唤者做交易，等交易完成，杀掉召唤者，取而代之，成为魇人，这时候的它，其实是披着人皮的魇，而你们束手无策，是因为它已经转换了。”

倒霉神点头，“没错，有了人皮，魇人可以掩盖它们的气息，除非自爆或者故意留下痕迹，否则我们神明也没办法看破，除此之外，还受现世的人类法律保护，我们不可能无缘无故杀死一个看起来是人类的魇人。”

“那么这个司机为什么要把我们送给魇？”

“因为它饿啊，需要进补嘛，不过召唤者才是它的十全大补丸。”宋柚淮说。

“那个司机会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

“会啊，魇已经没了，不过，他的气运和健康都会有影响。”

理清了事情，贺恒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他随着他们一起往一堵墙走去，等他意识到时，一只脚已经跨过去了……

倒霉神转过身，黑暗中，斯文的面庞变得狰狞。

贺恒站在原地，直至他的手被宋柚淮牵着，“不要怕，这是我们神明专属通道。”

神明的专属通道为什么这么阴森，以前他只听说过鬼道，木木地点头。

“这是在神明局工作的福利之一，唉，我沉睡之前停职了，不然我就可以带你走专属通道了。”宋柚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