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当时都没想过要伤害人。”
“什么意思?”
“你们只会想伤害自己。”宋柚淮深深地睇了他一眼。
贺恒思索着她的话,人深陷痛苦时,要么自己痛苦至抑郁,伤害自己,要么转移自己的痛苦到他人身上,“他会伤害别人?”
“可能会报复回去吧。”
他颔首,“那是不是还有别的颜色?”
“有啊,很多颜色的,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见到的好。”她轻声说。
“嗯。”
“快点回家吧,我好想吃啊。”她催道,“不如我们走神明VIP道吧。”
想到那一条阴冷又黑暗的道路,他木着脸拒绝了。
“那你走快点。”她催促道。
“知道了。”他心中叹气,已经走得很快了。
正说着话,她脸色一变,“不是吧,我还想吃麻辣烫!”
“什么?”他抬头,这时才发现路上只剩他一人了。
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宋柚淮不见了,后知后觉,她可能又被召唤走了,想到她想吃麻辣烫的贪吃样,他加快步伐,清冷的嗓音在安静的街巷里响起,“快点回来。”
晚风一吹,很快消散在空中。
*****
林芳被父母拉回家之后,一口饭也吃不下,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实在是受不了饭桌上她爸妈的精神攻击。
她一直在等那道来找她的黑影,但是,说来找她的黑影却没来。
她不想做他们的女儿了,让别人来做吧。
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无所谓了,连死亡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她受够了她父母对她的掌控,他们要的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傀儡。
大四的她本来想考研,可父母知道她的打算,便打电话和她大吵大闹,连一些亲朋好友的电话也打来了,她最后受不了,便妥协了。
从小到大,她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妥协,妥协了一次又一次。
妥协之后,能换来一阵安静,这是她最宝贵的时候。
事实上,她这一次只是假妥协,好友给她出了主意,让她表面同意,私底下偷偷备考就是了。
于是,她一边工作,一边备考。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们发现了,在考试的当天,她的证件不见了,明明出门前她还检查过的。
想办理临时证件也来不及了,当时站在考场外的林芳以为是命中注定,心想算了,现在的工作也挺好的。
没过几天,她才发现,错了,她的证件是被她爸妈藏起来了,她妈甚至洋洋得意地表示,姜还是老的辣,原来在收拾她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准考证。
她后来回忆起,考试当天快出门的时候,她爸喊她过去看一条手机信息,她便帮忙看了一下,而就是那个时候她妈翻了她的包,拿走了证件。
他们甚至没有提前拿走她的证件,而是在最后关头才这么做,为的就是让她完全死心。
她生气地和他们大吵一架,最后还是低了头,一个孝道压在头上,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之后,他们之间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可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们便开始要她相亲。
心想应付应付就好,可他们却认为二姨介绍的对象很好,让她一定要把握住,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地儿了。
如果对方条件不错,和她合得来,她想他们接触看看也没关系。
结果那个身高学历工作每一样都比她好,在二姨口中好的不得了的对象,都是假的,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被她套出了话。
一米七五的身高包含内增高,名牌大学的学历是假的,只是名字类似的野鸡大学,工作更不是自己创业,只是在家里蹲的啃老族。
她知道自己也不是特别优秀,所以想的是找一个和自己条件差不多,又聊得来的人。
最可怕的是,她爸妈胳膊肘往外拐,总是信别人的话,永远不愿意静下心来听听她的想法。
他们甚至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瞎话,低嫁好,能看得起她,她嫁过去能当家做主。
她心里只认同门当户对,经济和精神两方面都该差不多,差多了合不来。
二姨便打电话和她妈说,她心高气傲,多读了几年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接着全家族便开始逼着她和对方来往。
她私底下也回绝了对方,谁知道他脑补地以为她拿乔,这件事很快变成了两家人都很满意,只有她不满意的现状。
她崩溃到失眠,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和她爸妈说不通,和对方也说不通,更别说别人了。
到了最后,竟成了她的不对,什么都是她的错。
再这样下去,她得疯。
于是,她和好友商量,好友给出了一个建议,与其内耗,不如发疯,比他们疯,她就赢了。
一改往日不和他们争吵的状态,她开始发疯。
还别说,刚开始发疯的那段日子里,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爽感,连呼吸的空气都特别的新鲜。
疯了,但是气顺了。
说是发疯,其实也只是学会怼回去,只要他们说一些奇葩言论,她就怼回去。
有一回二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