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勤勤就给陈太忠打电话了,而且,她很明白地告诉对方,“陈太忠,我老爸这儿,我帮你跑通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跑跑下面呢?”
陈太忠在仙客来听到这个消息,登时就跳起来了,“我靠,省委书记向我拍胸脯打包票,我为什么要去跑下面呢?”
当然,这只是他的嘴硬,事实上一听蒙勤勤这么说,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件事,十有**是自己错了,事实上,人家说得也确实没错,自己不就是存了一个“蒙艺在手,天南我有”的念头吗?
忽视了对中间环节地重视,真的是哥们儿一个极大的失误,今后要引以为鉴,类似错误以后绝对不能再犯。
可是,大家都知道陈太忠的臭毛病,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口上兀自不服软,“而且,我跟董祥麟,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同事阿圆结婚的时候,你也看到他对我那个鸟样了,你要我地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对他这个解释,蒙勤勤认可,毕竟那是她亲眼所见,不过,这显然是陈某人推诿责任的一个借口,“那你快点来素波吧,通过正常途径,提出你的意见,我看看能不能让严秘书影响一下审查结果。”
接了这么样一个电话,陈太忠的情绪,好得了才怪,他真的不能容忍,那些钱被素波科委的人截流。
凤凰市这边,虽然他已经意识到“拨款没到位,不宜声张”的事实,但是在小范围内,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最起码,段卫华知道,他最近能要来一点钱。
荆涛父女也知道了,甚至人家还送来了不少研究项目,吴言也知道了,最要命的是,自己科委这边一帮子人,也隐约猜出了一点眉目。
我靠,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地!一时间,他真想暴走了,这根本不是羞刀难入鞘的问题,而是在如此广泛的***里,他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气冲冲地走出“仙客来”,陈太忠坐进林肯车,才要伸手打火,下一刻又愣在了那里,就这么一个人直接冲到省科委打闹一顿吗?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他现在已经是副处了,当然就要有副处的模样,虽然去了省科委,副处以上级别地领导最起码也得有二十几个,可是他好歹也是凤凰市科委里有头有脸地人物了,折腾得太不成体统的话,只会徒惹人笑,甚至还会对他未来地进步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这件事,要好好地谋划一番,这么想着,他缓缓地动了汽车,驶离仙客来,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转悠着。
对了,荆紫菱的老爹,是做学问的,没准跟董祥麟认识呢,想到荆涛是梁志刚的老师,陈太忠心里就是一动,荆紫菱说她最迟明天回,不知道今天走行不行?
一看仪表盘上的时间,却是已经十二点半了,陈太忠知道她有午休的习惯,也不敢耽搁,马上抬手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总算还好,荆紫菱正在从清渠乡回来的路上,“唉,真是麻烦,规划局办手续,邢总非要找我来作陪,我就奇怪了,真是的……折腾到现在才算完。”
敢情,李勇生回去之后,就把这件事安排了下去,规划局早被邢建中折腾得有点麻烦了,一听这话,那上门就上门吧,这么大个厂子,做老板的也有钱,咱释放点善意出去,还怕对方不好好接待吗?
可是邢建中却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夜之间,规划局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不得就要招呼了荆紫菱前去,一同应对。
结果,应付到现在才算完,现在正是饭点儿,不过清渠乡实在没什么像样的饭店,所以邢建中和荆紫菱陪了规划局的人,来市里找个饭店吃饭。
“那你离我不远嘛,”仙客来就在开区,开区紧挨着清渠乡,陈太忠一听,敢情就这么近,说不得出声相邀,“吃什么饭啊?跟我回素波吧?”
“不是这样吧?”荆紫菱一听就不高兴了,“我说,现在十二点半,你吃了饭了,我还饿着呢,再说,规划局的人,也要招待不是?邢总说不能失了礼数。”
“啧,真没劲儿,”陈太忠咂咂嘴,又叹一口气,“我没心情吃饭,这么着吧,吃完饭你走不走?要走我等你,不走的话,我就先去素波了。”
“我想睡一觉再走的,”荆紫菱笑一声,“要不这样,你跟我们一起吃饭,等吃完饭,我在你车上睡,你拉我回素波好了,正好也省得赶夜路。”
“为什么不在你自己车上睡?”陈太忠气哼哼地回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林肯车比那辆普桑宽大,座位也舒适,荆紫菱个头又高,肯定是愿意睡林肯的。
“饭就不吃了,正好养养精神,”陈太忠真的没心思吃饭,他着急把自己的头绪理一下呢,“我找个地方眯一会儿,等你吃完饭,给我打电话……”
将车停在一边,他开始不住地盘算,想了又想之后,还是给秦连成打了一个电话,体制中的问题,当然是要请教体制中人,级别越高是越好的。
秦连成也正在吃饭,身边闹哄哄的,不知道在陪什么人,然后杂音逐渐变小,大概是出来了,他静静地听陈太忠把话说完,才叹一口气,“唉,调研报告已经交上去了?”
“交上去了,要不我也听不到风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