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动作倒还算敏捷。“我说,我给,我给……你别瞎嚷嚷。”
“唔唔……六百,”老张头虽然嘴巴被捂住了,但是绝对不肯屈服,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郭光亮绝对不会去亲手张罗,还是要求着他。
为什么?太丢人了呗——自家饭店被人砸了,没找回场子也就算了,还张罗着拆房子,那以后在这一片儿还怎么混?
“你……”郭光亮心里这个气,那就别提了,不过正像老张头想的那样,他还真不能出面,要找人帮忙,就是找门房最方便了。
反正,这点活,五百有点少六百有点多,郭科长想一想,叹口气,“算了,我认了,操,也不知道这家伙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迁厂子的事儿……”
天公地道的,这次陈父叫陈太忠回来,还真不是为了迁厂子的事儿,实在是陈太忠很久没回家了,当爹妈地真地有点惦记儿子了。
当然,既然回来了,那迁厂子的事儿,也可以随便说说地,好在陈太忠今天回来得有点儿晚,天也黑了,又没有开车,倒是没几个人现。
老妈已经给他包好了最爱吃的云吞——猪肉茴香苗地,茴香苗放得还特多,一见他回来就端上桌,结果陈太忠一见,立马就想起了早上遇到的傅逍遥。
真是闹心呢,他端起茅台给老爹倒酒,才倒到一半,老爹流着哈喇子止住他了,“行了行了,飞天的,好酒呢,留点慢慢喝……”
“啧,喝你的吧,”陈太忠其实不算个孝顺的,一听这话眼珠就是一瞪,“不就这飞天吗?回头咱搬了家,我给你放一屋子……”
“搬家?”老娘耳朵根挺好使,“咱搬哪儿去啊?”
“区里的宿舍马上下来了,嗯,我要了一套处长楼,”陈太忠给自己倒酒,“快交工了,好像九十多平米呢吧?”
“那咱这套房子呢?”老爹有点舍不得,“才房改了不到三年,花了一万二呢。”
“留着呗,回头租出去就完了,等拆迁的时候,赚一点是一点,”陈太忠举起杯子,跟老爹碰杯,“这班你俩也不用上了,直接办了内退,正好去盯着新房子装修。”
“不行!”这次是老两口异口同声地反对了,两人交换个眼神,陈父见老伴目光凶狠,禁不住咳嗽一声,“好……你先说。”
“我和你爸还都年轻,也闲不住,这厂子呆了也有年头了,去那儿两眼一抹黑的,谁也不认识,”说到这儿,老妈犹豫一下,又继续说下去,“你现在挺风光,不过,别人都说这当官儿是个危险的事情……反正我们帮你多攒几个,家有余粮心里不慌嘛。”
“啧,这话谁说的啊?”陈太忠一听就不高兴了,话是不假,但是他知道老娘虽然一直惦记着自己,却是还不清楚做官地危险性,眼下能这么说,显然是受了别人的毒害了。
而且,别人做官,是胆战心惊地如履薄冰,我怕什么呢?他真的有点恼火这多嘴的。
“是李玉梅说地,”老妈解释一句,看陈太忠有点迷糊,又补充一句,“现在的生产厂长秦尚的老婆,她承包了厂里的食堂。”
“副厂长的老婆承包食堂,连个避讳都不懂,不危险才怪呢,”陈太忠哼一声,悻悻地转移了话题,“怎么我以前没听说过这个人?”
这个问题跟没问差不多,自打陈家的小子升了副处,成了招商办副主任、科委副主任之后,陈母所在的库房成了厂里一等一热闹的场所,当官地去,不当官地也去——多少年不怎么走动的交情都去了。
陈父也差不多,工具车间电火花小组成了李继波厂长最爱视察地地方之一,甚至还在没生产任务的时候,在那里坐着聊聊天
可是老两口愣是提起了一万个警惕,坚决不跟别人扯得太近,还是像以前一样地低调,陈父偶尔还多说两句,但总是被陈母拎着耳朵警告。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老话说死了的,由不得两人不上心。
不过纵然是这样,老两口的交际还是广了起来,人情往来原本就是这样,走动得多了,也就有交情了。
接下来,老两口还是情不自禁地提起了厂里的事情,现在厂里又有风声传出,说是要搬迁了,搬到横山区的偏远处,集资下来的钱就是建新厂,老厂推倒搞房地产、建商品房。
又有人说,其实不用集资交钱,房地产开商还要补贴钱,那钱就是要被领导挪用的,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
所以,老陈很认真地问自己的儿子,“都说你管招商呢,手上有钱人多,能不能拉一个来……咱不要他投资,他给建个新厂子也行,厂子要搬估计是迟早的事儿,可是,该不该集资,那得搞明白了啊。”
“这个……厂子搬迁,市里有精神吗?”陈太忠听得一头雾水,他只知道谭松兄弟在清湖折腾地皮,却是没想到,人家还瞄着电机厂呢。
正是因为如此,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些前后混乱的逻辑,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些混乱的,完全是他逼着谭松离开天南才导致的。
“厂子都快破产了,不搬能行吗?”陈父长叹一声,“谁愿意搬啊,都在这里住大半辈子了,好歹离市区也近,一般搬到山沟里去了。”
“这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