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头。呆呆地望着他。眼中满是血丝。身上也穿戴得整整齐齐的。“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没睡。”伊丽莎白冲他笑一笑。那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在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会有很多时间去睡。”
“有病。你给我睡下。”陈太忠眉头一皱。二话不说丢个昏憩术过去。就在她身子一软之际。伸手扶了她。将她慢慢地放在床上。一件件剥去她的衣服。又给她扶好枕头。盖上被子。
他原本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对白皮猪更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可是在见到伊丽莎白眼中血丝的那一刻。他真的有点心痛了。当然就不肯坐视她糟践自己的身体。
事实上。一睁眼就遇到这么一件事。让他的心情登时就糟糕了许多。不过。他就算再操蛋。也不能把火撒到伊丽莎白身上不是?
有个别白人。还是值得交往的。他终于决定。改变自己的部分想法。随后洗漱刷牙吃早餐。却是将伊丽莎白撇在屋里。让她好好地休息。
周五上午。他也没什么事儿可做。不过是去拜访了一下临铝办事处。顺便又跑到荆俊伟那儿。借了一辆普桑来开。京城的路他也熟悉得七七八八了。不过就是那几个立交桥让他比较头大——事实上。那玩意儿就算北京的司机。也多有不熟悉而跑了冤枉路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正开着车在街上闲逛。却接到了邵国立的电话。“太忠。你的事儿我可是问出来了。你那波斯猫搞定没有啊?”
何止搞定了?我都有点舍不得了!陈太忠心里叹口气。嘴上当然不肯那么说。“唉。别说了。人家都缠着不肯走了怎么样。羡慕吧?”
“吹吧。你就使劲儿吹吧。”邵国立笑一声。他当然以为陈太忠是在吹牛。“好了。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中午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早清楚了呢。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不过邵公子这人就这副德性。见不惯的人丫是拽到不行。可是处得来的。居然也肯下功夫打听。陈某人觉得。不能辜负了朋友的厚意不是?说不得只能应承了下来。
“中午我有事儿。这样吧。我把带个朋友过去。没问题吧?”他跟高云风约好了。中午见面。这下。也只能两家并一家了。
令他奇怪的是。邵国立和高云风居然很对眼法。一顿饭没吃完呢。两人就已经嘻嘻哈哈。亲热到不行。仿佛就是亲兄弟一般。
当然。仔细琢磨起来。他能现时高云风在屈意巴结。心里不由得有点嘀咕。这云风看起来也不简单啊。巴结得不着痕迹。又不**份。真是想不到。这样的人当初会傻到去暗算我。
他这嘀咕其实有点不合逻辑。当日里高云风只当他是凤凰来的一个小科长。想着自家不高兴抬抬手就灭了。又怎么会想到他身后站着蒙艺呢?
邵国立家世比高云风强的多。但是高云风的老爹是一省的交通厅长。那也是实权在握的主儿。眼下又是高路建设的高峰期。加之高公子刻意巴结。又跟他性情相投。两人谈得来。那倒也是正常事了。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陈太忠家的波斯猫身上了。邵国立逼着他讲细节。陈太忠却是想到伊丽莎白那满眼的血丝。就有点不情愿说。可是心里还有点虚荣心。少不得故作遗憾地耸耸肩膀。“昨天一晚上没睡。她扛不住了。要不没跟来呢?”
“吹牛。一看就知道是吹牛。”邵国立毫不留的耻笑着。不过他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认为。那就难说了。只是。陈某人打死都不肯多讲了。他也不能强迫不是?
于是接下来。邵总就把自己探听到的关于科技部的事情讲了一遍。跟陈太忠了解的大同小异。不同的是。他并不认为部里会就此觉得欠了地方的情。以后也不会存在什么补偿一说——肯竖你当典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人心不能没尽的吧。
这个点评要是搁在昨天说。陈太忠肯定又要恼火一下。不过。既然蒙艺答应出头帮他请个够级别的领导下去。他对这种事也就不会再放在心上。苦笑一声也就罢了。
高云风和他带来的另一个同学却是听得有点吃惊。他那同学也就罢了。没什么言资格。高公子听得却是颇有点愤愤不平。“太忠你这点儿也太背了吧?水库是那个样子。科委又是这个样子。”
他喜欢听人们讲官场上的事情。不过。在陈太忠身上。听到的却总是为了大局。牺牲这个抹黑那个的。除了觉得可笑之外。也很为陈某人这当事人抱不平。
结果这话一出口。只有陈太忠是在苦笑。邵国立却是颇不以为意地看他一眼。他的同学更绝。居然也插口了。“行了云风。成了全国典型了。再多付出点也没啥了不起的。部里竖典型。这种影响力可是远不止在行业内的”
“所以说。你想请个部长下去。怕是不容易。”邵国立摇摇头。直接岔开了话题。“人家要下去就下去了。要是没人想下去。这种情况你争也没啥意思。”
“这个已经搞定了。”陈太忠回答他。貌似漫不经心。心里却是颇为得意。哥们儿可不是那种吃哑巴亏的主儿。“就算没实权的部长。也好歹得下去一个”
“哈。那可就最好了。”高云风笑着点点头。“那你这一两天就要走人了?真是遗憾。我还说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