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我的钱和利息嘛,陈太忠想这么说来的,不过想想这位的处境实在有点那啥,就别逼着人家为难了,“那行,等祖市长你把局面稳定下来了,资金上有什么缺口再找我也成。”
祖宝玉听了这话,点头笑笑,“其实你的事儿,挺简单的嘛,让统计局改一下数字不就完了?费这么大劲儿做什么啊?”
“这个……我觉得不好,”陈太忠打个磕绊,心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招呢?不过他的担心也是很有理由的,“市里对这个钱盯得特别紧,我这弄虚作假岂不是很目无领导?”
“呵呵,你要我怎么说你呢?”祖市长笑着摇摇头,“有这么个对联,你听说过没有?‘上联是:上级压下级一级压一级级级加码马到成功;下联是:下层蒙上层一层蒙一层层层掺水水到渠成。’呵呵,只要你敢做,他们就敢无视。”
嗯,这话好像……也很有道理啊,陈太忠犹豫一下,终是笑着点点头,“不知道横批是什么……回去我贴自家墙上。”
“不过你这么小心,也是没大错,”祖宝玉又摇摇头,端起茶杯来抿一口,他也是被省纪委折腾过的主儿,自然也明白小心谨慎的必要性,“最好能跟你的老板好好沟通一下。
”
“这次来,就是想找蒙老大问一问呢,”陈太忠倒也没瞒着他,“祖市长你这儿有啥事情没有?
话……我也帮你问问,不过不敢保证。”
“那可是谢谢你了,”祖宝玉笑一笑,随即垂下眼皮,仔细想了想,终是笑着摇摇头,“算了,就是努力工作,不让蒙书记失望而已,科委下一步会有大动作,可能我这儿也能宽松一点吧。”
哦,陈太忠点点头,没说什么,祖市长这话倒是实在,丫反正近期也没有什么上进的想法了,要说还想什么,那就是钱了,不过钱这东西……谁不缺啊?就是句废话而已。
他并没有注意到,祖市长在说这话的时候垂下眼皮,是因为眼中有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异样掠过。
就在这时,田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却是一副懊恼不已的语气,“我说陈主任,昨天你给我打电话,还有谁在场来的?”
“呀呀,我倒是把这件事忘了,还说要一早就告诉你呢,”陈太忠敲一下脑门,“啧啧,看这记性吧,你听我说啊……”
田甜听他说完,哭笑不得地叹一口气,“我都没法说你了,我哥已经去美国三个月了,那个李正先可是知道的。”
呃,陈太忠登时无语,这也太邪行了吧?混了官场还能不能有点**了?想到这个禁不住叹口气,“唉……早知道还不如实话实说呢。”
“你以为呢?”田甜听得也是叹口气,犹豫一下又说话了,“我妈说了,你要是……要是来家里坐坐,也随便你。”
咝……陈太忠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想说点什么吧,又觉得无话可说,干笑了两声,“哈哈,这个,咱们是朋友,道歉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哈……”
“中午一起坐坐吧,我就原谅你了,”田甜笑一声,声音听起来却是有气无力的,“反正赵杰也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意思一下吧。”
“好吧,”陈太忠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他信口胡说给人家带去了点烦恼,那肯定是要认账的,而且说句实话,能跟一个美女主播玩玩假凤虚凰……他其实也不是很反对,陈某人的虚荣心比高云风一点都不差。
不过很遗憾,就在十一点半的时候,他拨通了田甜的电话,“那啥,田甜,不好意思哈,中午约了人了,真的不好意思,陪领导呢。”
“我都……”田甜想说我都跟我爹说好了,不过电话那边却是压了线,气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家伙怎么这样啊,要通知也早点嘛,这不是玩人吗?”
这也是她误会了,陈太忠不可能通知得她早了,因为蒙书记实在太忙了,也是才刚刚通知他,要他去家里吃饭。
没错,严自励打电话给他了,说是蒙书记今天中午难得地清闲一下,所以要他赶紧赶过去,陈太忠甚至听出,严大秘的语气中,有着几分艳羡。
省委书记,请你在家吃饭,那得多大的荣幸啊?
陈太忠在须弥戒里翻腾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合适的礼物来,索性心一横,就是拿出了两坛“曲阳黄”,两只生鲜包装的芦花鸡出来——咱就这样了,便饭嘛。
尚彩霞挺欢迎他来的,见了他手里的东西还叹口气,“我说你上门就行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没啥意思。”
蒙艺回来得极早,大约十二点二十就进门了,见了陈太忠也不客气,点点头就坐桌边,拿起筷子大吃起来,不过还好,他对陈太忠带来的“曲阳黄”不反感,倒了半杯边吃边喝,这东西没啥度数。
陈太忠想在吃饭时说话来,尚彩霞瞪他一眼,“吃饭就吃饭,哪儿有那么多说的?有什么话吃完再说,你吃得香点就行了。”
敢情,她是惦记着陈太忠吃饭香,才要蒙艺请他过来,大家跟着也能多吃两口。
蒙艺吃饭也很快,十五分钟就结束了,陈太忠见状,两口扒完饭,就跟着他下了楼,在院子里转悠开了。
“说吧,什么事儿?”蒙书记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也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