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系统,都是一个小社会,一点不比外面的社会简单,警察系统尤其如此,求他们办事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是闻所未闻的,就能直接找上门来——是的,这里面的关系,真的是错综复杂。
而且,王从此人都要死刑了,肯定绝对不会甘心,所以赵所长知道,自己贸贸然找个人,示意说陈主任如此如此说了,不一定能起到预期的效果。
于是他就只是过去转了一遭,然后就回来了,有人有心的话,自然会找上门来——做哪一行的,都有哪一行的规矩。
当然,这个时候找上门的,就不会是得王从好处的人了,世界上有不少反间计,但是谁敢真的这么做,那就算把陈太忠得罪死了——有立场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有立场还要反间陈主任,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所以他就很明白地告诉对方,让王从多谈一谈商业上的事儿,对了……粮食厅有个叫李强的家伙很碍眼,你不着痕迹地帮着打听一下。
王总不能接触外界信息,自然不知道李强已经帮他出手并且惹人了,反正这段时间,警察们折腾得他要死,连他童年时偷同桌钢笔的事儿都问出来了,一听说警察们问商业上事儿,也是一个劲儿地往外倒。
他想的是,我牵扯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安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思维误区,不过,王总不知道不是?
倒是对李强,他很有维护之心,毕竟那那是自家人,然而得了机宜的警察,可以采用的手段实在太多了,于是没花多长时间,大家就探听出部分情况来。
之所以是部分而不是全部,是因为王从打心眼里就确定,自己是要保此人的,所以他交待一点不是很严重的事情,而警方为了不引起对方的关注,也不好针对性太强。
陈太忠对得到的消息不是很满意,怎么净是收了三五千礼物的项目?还有一顿饭吃了九千多……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嘛。
他不满意,但是赵明博做为内行,真的清楚这消息得来得有多么不容易,就表示说,审问是需要个手段和过程的,要是能等十来八天,差不多就能等到重量级的消息了——当然,他要是在我王庄,十天之内,我保证他啥都说出来了。
但是……您不是着急吗?
这话在理,陈太忠是比较着急摸出李强的底细,同时他也托了人去粮食厅搜集情况,李某人是第一个为王从求情的,他的还击必须快而狠,才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时间长了效果真的就不好了。
对于这种现状,陈某人也是心知肚明,甚至他心里都有点无语了,为什么哥们儿做点事儿,总是这么紧赶紧的,跟抢着投胎似的?
所以他认可赵明博的解释——人家毕竟是专业的,不过按道理来说,超过一千块钱的红线,就可以对李强进行调查了。
大家别笑,事实还真就是如此,超过一千块钱就有理由请纪检监察的人出面调查了——只不过,能不能请动纪检委,那就要看个人的能力了。
省纪检委郭主任接到许纯良递来的资料,也是很有些哭笑不得,有心说这数额太小吧,这话就违反原则了,再加上许书记点头了,递资料的又是许公子,他心里就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就是要专门整这个人。
李强还真没把陈太忠的威胁放在心上,在他想来,自己求人不成反被侮辱,这是大大地丢了面子——就算我贸然求你不对,但也是关系到家人的生死了,这无可厚非的吧?
要是陈太忠还揪着他不依不饶,那就太不懂得做人,也欺人太甚了——你打我的脸无所谓,可你总得给军分区招待所的小张留点面子吧?
不成想周五上午,他正跑前跑后地收职工住房申报表呢,却接到了厅纪检书记李涛的电话,“李主任,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马上”二字,听得李强的汗毛就是一竖,他服侍惯领导的,最是能从语气和措辞中听出蛛丝马迹了,李书记说话的语气跟平日一样,比较威严,但是加个马上二字,这就十有**出问题了。
粮食厅里,谁不知道他是大厅长侯国范的人?李书记就算能跟别的处长指指点点,对他说话,总是要客气一二。
“我在外面办事呢,大概得等一会儿,半个小时成不?”李强决定,先从侧面打听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成想李书记哼一声,“那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我在老院儿呢,现在就往回赶,您等我哈,”李强哪里敢让李涛过来找自己?这颠倒了尊卑不说,同时也容易被人看到——老院儿就是粮食厅以前办公的场所,虽然大部分人跟着去了新地方,但这里也有留守的人,而且还多是老人。
就在往回赶的路上,他不住地打电话,终于从一个人的口中得到消息,半个小时之前,有两个陌生人进了李书记的办公室,然后李书记就不再接见别人了。
不会这么夸张吧?李主任琢磨半天,还是壮起胆子,走进了李书记的办公室,问外面的服务人员,“李书记……在忙?”
这服务员是厅里的服务公司派过来的人,一见是办公室李主任过来,赶忙站起身子,“李书记说了,您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了。”
李强面无表情地敲一下门,就推门进去了,小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