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能联系上的人,一听说事涉陈太忠,纷纷地表示为难,更有人直接说了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厮的脾气,这干部家属调查表也是杜毅表态了的,你吃撑着了扛着?
到最后迫不得已,他找上了高省长,高胜利也不想管,不过细细问一问因果之后,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开了就好了。
这就是平时多烧香的好处,张亦客是感触颇深,后来又有朋友帮他介绍了王浩波,王书冇记也愿意结个善缘,毕竟水利口很多设施建设,也是要过省计委的。
嗯?陈太忠听到这番解释,也是哭笑不得,心说哥们儿都还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去计委呢,倒把省计委主任吓成这样了?
既然这家伙态度这么端正,那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他才待开口表态,猛地觉得有点不合适,于是叹口气,“这张亦客不愧是正厅啊,抵触省委的决定,派几个人传话就可以了,唉……,还是我这官儿太小啊。”
他这话说完,桌上其他几个人不说话了,心说见过得瑟的,没见过你这么得瑟的,最后还是田强发话了,“太忠,高老板都给你打过电冇话了。”
“啧,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陈太忠翻一翻眼皮,反正在场的都不是外人,于是他就点一句,“我这人很好说话,但是一开始他顶的是秦主任,我合适私相授受吗?”
你也叫好说话?别人听他这么说,还真是无奈了,最后还是王浩波发话了,“那你们等着,我去联系一下他。”
事实上,王书冇记也想到了,张主任不亲自出面,这态度可能会有点不端正,刚才他就跟张亦客点明了没办法,陈太忠就有那么强势,张主任也表示,我往锦江赶。
等陈太忠说出事涉秦主任的面子,王浩波就打算给张亦客打个电冇话,小陈没那么不讲理,见不见你大概是无所谓的,但是秦连成那里,你得公关一下。
“我都已经到了”,张主任苦笑着回答,“秦连成那里我再说,今天先见一见陈太忠吧…”你们在哪个包间?”
王浩波报出包间名,挂了电冇话之后,他心里还在纳闷:这个张亦客也太奇怪了一点,堂堂的正厅不去见另一个正厅,非要上杆子见正处,这不是自找掉价吗?
不多时,张亦客拎个手包独自走了进来,他皮肤黝黑身高体壮,看起来更像一个栉风沐雨的大车司机,而不是厅级领导。
屋里的几个人他都已经知道了,先冲大家点头笑一笑,就直奔陈太忠而去,“陈主任,初次见面,来得冒昧了。”
“张厅您这就太客气了”,陈太忠站起身,笑眯眯地跟对方握一握手,他是个顺毛驴脾气,人家态度端正到一塌糊涂,他自然就不好再矫情,“你这计委老大能亲自过来,我们真是蓬苹生辉受宠若惊。”
“来得晚了”,张亦客紧挨着陈主任坐下来,桌上的碗筷什么,王浩波也早安排服务员摆上了,他端起面前的量酒器,给自己面前的小杯满上,“我先自罚一杯。”
按说自罚应该最少三杯,可张主任终究是一桌里面官最大的,一杯也算态度端正了,然后他又依次地跟其余四人每人干一杯。
他最后对干的是田强,然而化还问一句,“这是立平市长的公子吧?真是年轻有为。”由此可见,在来之前他做了充分的功课。
然后大家也不说什么干部家属调查表,就是随意地聊一些逸闻趣事一一功夫在棋外,意思到了也就完了。
不过练太忠憋了十来分钟,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一句“我说亦客主任你当初怎么把我老板得罪那么狠呢?我帮你递话,你也得给个理由吧?”
“这个事儿它……,唉”,张亦客苦恼地叹一口气,一扯对方,“太忠,咱们借一步说话。
他俩走开说话,桌上那三位就当没看到一样,本来嘛,那才是今天的主战场。
两人走到旁边的沙发处坐下,张主任嘴巴蠕动几下又叹一口气,才艰涩地发话,“前一阵有传言说”,…你借调到北京了。”
陈太忠微微点头却是没有说话,他等着对方进一步的解释。
很显然,省计委的大主任或者会见风使舵但是绝对不会因为他借调与否,就做出如此相悖的决定陈某人就算很看得起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正处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张亦客又沉默了大约半分钟,才轻叹一声,“要是再有别的副主任主持这个工作,计委就会支持了……我身不由己。”
尼玛!陈太忠这才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合着这是曹福泉插人之前埋下的钉子,要是冯侠如愿以偿地成为文明办新的副主任,接下来又能啃下省计委这块骨头,那对冯主任刷声望有很大的帮助。
“曹福泉也就会搞这种歪门邪道”,他气得哼一声这一刻,他是想起了祖宝玉对曹福泉的评价,那家伙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刷声望这种行为他并不反对,陈某人自己还刷声望呢但是为了刷声望,不惜在工作中人为地设置障碍,并且让单位的形象受损,这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张主任听他肆无忌惮地点省委秘书长的名,也只能心里苦笑,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人家这官当得多牛逼?
陈太忠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