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子说合……”
“果然是无法无天,”陈太忠听得点点头,他心里明白,这种调解方式有点类似于“乡老治政”,乡里乡亲之间。相对还是比较有效和公道的。
不过,这显然有脱离政府有效管理的嫌疑,而且这些人是炮子不是乡老,调解的后盾是强横的武力,而不是高尚的品德——那么这公道也仅仅是相对而言,再说,等那些大炮子一旦成长为麻老二之类的人物,也会造成极大的社会危害。
这个确实不该提倡。陈区长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说这就是“警察听流氓的”,似乎也有点不太恰当,不过,老徐是死了儿子,话说得极端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徐区长的儿子死在悦宾楼。你说的这个麻老二就没表示一下?”
“他肯定想表示,可是徐区长的独子死了,再表示能怎么样?”廖大宝犹豫一下,又爆个八卦,“据说张一元亲自上门。徐区长的爱人拿着擀面杖把他打走了。”
“哦,”陈太忠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已经搞清楚其中关窍了,而这悦宾楼,看起来真的是必须要拔除的——对不起了,哥们儿跟你无冤无仇,但是你阻碍了我在北崇的执政,那就是有我没你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区政府离有人给葛宝玲打个电话,“刚才闪金派出所的人进了陈太忠的办公室,呆了好一阵才走……我问了一下,他们是请示对那十几个人的处罚程度的,这个陈太忠好像确实挺能打。”
葛区长挂了电话之后,沉吟了好一阵,才看向对面,那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皮肤黝黑满脸横肉,她缓缓发话,“好像……你说得没错。”
“怎么可能错了?老刘好歹是我师叔,”汉子叹口气,又撇一撇嘴,“他说像我这样的,跟姓陈的走不过两个照面,你要真想对付他,只能用管子……不过堂堂的县长,我是不敢下这个手,我现在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看来你们喊打喊杀的,也就欺负一下老百姓,”葛宝玲不满意地哼一声。
“葛区长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麻老二见了我,也不敢这么说话,”粗黑汉子叹口气,转动着手里两个亮铮铮的铁球,偌大的屋子里,只听得到铁球的轻鸣,“实在是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不敢斗,也斗不起。”
“嘿,麻老二……”葛区长不屑地哼一声,接着又陷入了沉思里。
麻老二最近日子过得挺不顺,死了两个人,ktv现在还没解封,连带着赌场也不能开了,他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那俩东北人不是他的人,是张一元介绍过来的,但是这话他跟谁也没办法说,分局的老大周庆,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张一元背后的市局邵老大,他真的惹不起。
其实闯荡江湖这么些年下来,他是最清楚“民心似铁官法如炉”这八个字了,香港澳门那边的黑社会牛气冲天,可是也没敢说,不把大陆警察放在眼里的。
所以他真的不想招惹政府的人,只不过他已经走上这条路了,想要回头也难,最近风头比较紧,他躲在城乡结合部一个偏僻的小院里,跟自己几个马仔呆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玩钱,时不时地关注一下区里的情况。
反正心里有事,干什么都干不到心上。眼瞅着就夜里十一点了,他将手里的扑克牌一丢,“六子,去搬啤酒。”
“别喝了,半夜三更的,正好上路。”就在这时,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麻老二听到这话,身子在瞬间就向床上一躺,一个打滚就到了枕头边,伸手就向枕头下面摸去,然后……又摸一下。
“你在找这个玩意儿?”门口瘦高的陌生人扬一下手,手里攥着一把黑乎乎的五四手枪,另一只手却是提着一个人——正是留在悦宾楼打探消息的小混混,不过整个人软绵绵的,看起来是失去了知觉。
玩牌的四个人身后。还有两把****,不过距离有点远,而此人出现得又实在太过诡异,一时间大家就愣在了那里。
麻老二掏摸两下之后,身子僵了有五六秒钟,才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坐了起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他苦笑一声。“兄弟,你说个数儿吧,我办不到……你再搂火也不迟。”
“你还可以说两句话,算是遗言,”瘦高中年人手一抬。噗噗噗三声枪响,陪玩的那三位登时抱着大腿打起滚来,却是牙关紧咬不敢乱叫。
“那俩东北人,不是我的人,”一见来人毫不含糊地扣扳机,麻老二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公家人,十有**姓徐的托人找的黑炮。所以他干脆果断地发话,冤有头债有主——你老找错人了。
噗噗噗,又是三声枪响,麻老二双臂和一条腿上中弹,下一刻,瘦高个将枪口指向他的脑门,冷冰冰地发话。“那是谁的人?”
麻老二吃了这三枪,疼得差一点昏过去,但饶是如此,他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于是咬牙发话。“我告诉你……你饶我一条狗命。”
“你说是不说?”瘦高个的手指微微一紧。
“是张一元,是张一元介绍的。我只管接待一下,”麻老二咬着牙,忍着剧痛回答,一边说一边群身发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你和你的人,两天之内滚出阳州,永远不要回来,”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