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得多了,很烦躁地摆一摆手。“这么点不值几个钱,了不得也就十来万。”
“那他这礼物,怎么也过五十万了,”李雪枝微微颔首。
“这尼玛是行贿,我给他打个电话,”许纯良心里已经烦到极点了,婚事不顺心也就算了,不小心把太忠也气走了,他连拨几个号码之后。颓然放下手机。嘴里又吐出两个脏字,“我艹。”
陈太忠关了手机。他不想再接许纯良的电话了,然后他就要面对一个新的问题了,娃娃鱼和小白……咋办?
他今天见许纯良,其实也想顺便问一下,许家老爷子能不能过问一下娃娃鱼的项目,不成想遇到这么一桩倒霉事,失望之余,他禁不住要很悲情地联想一下——曾学德和张开封由挚友转为仇敌,大约也经历了我和纯良这样的转变吧?
总之,他是提不起心气儿了,中午回五棵松随便吃点,下午起来,先预约了黄老的见面,然后又去奥申委——这也是他来北京的原因之一。
京城申奥成功,接下来是有一系列的举措的,比如说设备设施建设,又比如说空气质量,反正中心只有一个,办好这届奥运会——尽可能地宣传,尽可能地邀请更多的国家参加。
陈太忠做为申奥优秀个人,早就应该配合类似的宣传了——至于他现在处于什么位置,在干什么活,这个真的不重要,奥运会是北、京的,也是中国的,不分天南和恒北。
只不过他业务繁忙,虽然多次接到类似的邀请,可他总是找种种理由推脱,到了现在,奥申委有些人对他都有意见了。
所以他这次来北京,就要把这方面的事情也处理一下——你们总说我人不到,是态度不端正,那我到一次,这就算配合了吧?
下午是个不大的宣传会议,宣告一下奥运会的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奥申委的人看了陈太忠的证件之后,直接放他入场——很显然,门卫已经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并且得到了相关的授意,一般人想进这种场合,可不是随便一个证件能解决的。
陈太忠进来之后,正在张望会场该怎么走,旁边过来一个曲线玲珑的女子,“是陈主任吧,请跟我来。”
会场是个……礼堂,陈区长认为是这样,或者说跟素波理工大的阶梯教室比较类似,差不多坐得下三百号人——这还是不加座。
不过这个身材不错的女子将他领进来之后,并没有给他安排座位,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前六排有人了,陈主任你稍微往后坐一点。”
“我懂,”陈太忠点点头,一排也就十十四五个座位,整个会议室二十左右排,前六排满打满算一百个座位,肯定是留给中央媒体、外国记者的——或者还有港澳台。
至于后面的十来排,那就由着大家随便坐了。
陈太忠在十五、六排的位置上,随便捡个边角坐下,他连主席台都坐得多了,位置于他真是浮云,这次来他只是凑数,连稿子都没准备。
真要上去说,他倒也不怕讲上半个小时——皮包里有白纸几张,足矣。
不多时,人渐渐地就来了不少,怕不有小两百,他的身边也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冲他微微点一下头,“以前没见过你。”
“我凑数的,”陈太忠微微一笑,“您这也是搞媒体的?”
“不是,我也是凑数的。”老太太微微一笑,很和蔼的样子,然后她指一指自己的脑袋,“我脑子里装了不少数据……不过基本上用不着,有电脑呢。”
“哎呀,真……”陈太忠本来想说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能记得住那么多数据。可是转念一想,这么说未免有点鲁莽,说不得硬生生地改口,“真是佩服。”
“有什么可佩服的?多看一看就记住了,”老太太轻描淡写地回答。
说着话,会议就开始了。陈太忠想得没错,会议跟他没什么关系,都是讲一些场馆建设、工程规划之类的东西,半个小时下来,他听得昏昏欲睡。
接下来是记者提问,这些记者们还真不客气,有人置疑京城的空气质量,有人置疑道路堵塞,还有人说到了京城的水质。说到激烈处,唇枪舌剑地互不相让。
老太太也挺无聊的,只有说到水质的时候,她才打起几分精神,陈区长心里暗暗嘀咕:老太太莫非是个水质专家?
总之,这个会开得是十分地无聊,主席台上的几位倒是挺注重记者们的提问,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欢迎提出各种建设性意见——我们很注意集思广益。
终于在一个半小时之后。主持表明。“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位先生请。”
可算是能走人了,陈太忠打开手包。打算会议结束时将手机打开,脑子里却是想,许纯良这小子要是今天不给我打电话,我肯定就不原谅他了……中午这场架,吵得才叫莫名其妙。
他正脑子里一团糨糊,不知道想什么呢,猛地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抬头一看才发现,主席台上有人用手指着自己,还有十几个人好奇之下,纷纷回头望过来。
“大姐,这是怎么了?”陈太忠侧头看一眼老太太,嘴唇微动。
“你叫陈太忠?”老太太反问他一句,见他微微点头,于是笑一笑,“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