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时候,朴太亨足足被甩下了三百米。
一万米被甩出三百米,这真的是耻辱了,就像一百米跑被甩出三米之遥一般,这都基本上可以不算同一个数量级的了。
短跑还存在个偶然因素。但是长跑……偶然因素就很少了。
“你输了,这是必然的,”陈太忠站在终点线,笑吟吟地看着冲刺的朴太亨。
“给我报一下成绩,”朴太亨都懒得理会他,气喘吁吁地冲着李社长发话。
“三十分零一秒……这个成绩不是很好,”李社长手里捏着秒表。苦笑着回答,陈太忠的成绩可是二十九分十一秒……
“怎么会?”朴太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平日里的成绩总是在二十八分钟以内,亚锦赛夺冠成绩是二十七分三十一秒,在他的运动生涯中。最差最差也要进了二十九分钟的坎,今天感觉状态不错。居然跑出一个三十分钟以外……没搞错吧?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能跑出这么样的一个成绩来,相较而言,陈太忠的成绩,似乎更合理一些……二十九分十一秒,这个成绩在专业里几近于垫底,但是在业余运动员里,也是拔尖的了。
这样的成绩,如果经过系统和合理的培训,起码还能提高三十到四十秒,如果能提升一分钟以上,博一个中国的冠军是没跑了。
我明明跑得不错的,朴太亨的愤怒,简直无以言表,他干了十几年的运动员,跑的具体成绩可能不是很确定,但是自己跑得好坏……能不知情吗?
当然,他不知道有个术法叫镜花水月,陈太忠既然参与了,那就必须要赢,想到自己跑得太快,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关注,毕竟他不是专业的运动员。
那么,就让对手跑慢一点吧——当然,对手是不知情的,这就叫镜花水月。
严格来说,今天朴太亨跑得真的不慢,但是他选错了对手,跑了也不仅仅是一万米。
朴记者在抱怨,殊不料他的抱怨还没完,场外响起一片热烈的欢呼,不少人一边笑一边骂,说太忠你太过分了,这么好玩的事情,不知道叫上我们一起来看。
“我就是开会的时候打了个盹,不行吗?”陈太忠有点恼怒了,今天趁热闹的人有点多,不但邵国立来了,孙姐和阴京华也来了……还有花自香。
其实他们开始比赛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人,但是很多人真的是很无聊,听到这样的比斗,就感觉是听到霍元甲跟俄国大力士比武一般,兴奋得紧。
所以在这三十分钟的跑步中,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这个会场是守卫森严的,但是以这帮人的能量,进这里旁观并不难,当然,也没人捣乱,他们都在京城,知道这奥组委的份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所以不摆那些衙内做派。
“你们真的很闲,”陈太忠笑着摇摇头,然后走到朴太亨面前,笑嘻嘻地发话,“朴记者,你的一百万美元,什么时候能到啊?”
“呼呼,”朴太亨如同拉着风箱一般,没命地喘着气,对他的问题却是听而不见。
旁观的人见到他的表现,都是抿着嘴强忍笑意,他们是奥组委和场馆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注意影响,忍得很勤苦,远处的邵国立等人却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大笑了起来。
“只是意气之争,”旁边拿dv的李社长见状,忍不住辩解,他的汉语说得没有朴太亨标准。但也是不错的,他走到主持人旁边,“这是一个玩笑,常先生,你应该看得出来。”
“玩笑?”常先生无奈地笑一声,“或许你会这么认为,但是我想陈太忠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你去向他解释吧。”
主持人也挺坐蜡的。对于韩国人的挑衅。要说他心里不恼火,那是假的,但是既然站到了这个位置。他就要考虑大局,所以他不能明确地支持陈主任索要赌注。
但是指望他帮着韩国人说话?那也是省一省吧,首先这有违他的本心。其次,就算他不得不偏帮,强调一下大局,可看一看陈太忠所表现出来的能量,他也知道自己开罪不起这人。
一百万美元,说拿就拿出来了,比赛的消息传出后,前前后后来了不少公子哥和衙内,虽然里面有些人不识得陈某人。但是“太忠”“小陈”这样议论的主儿,也不少。
奥组委在京城的名头,确实老大了,一切为奥运让路,这口号不是白叫的,所以衙内们不敢在这里惹事,可他要明显偏帮的话。人家看不顺眼,自然就可以打抱不平。
所以常先生断然拒绝对方的要求,有什么话,你跟债主说去——陈太忠比赛前说的话,真是一点都不错。这是上杆子找虐。
李社长却是知道,姓陈的不是个好说话的。那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异常傲慢,言语也相当无礼,他不会自己去找钉子撞的。
朴太亨却是觉得颜面扫地,他一边大口地喘气,一边向远处走去,羞惭难当之余,也是悔恨交加,我真是不该如此地冲动。
他想低调地溜走,但是姓陈的那厮真的不要脸之至,居然就这么尾随着他,又走几步之后,他实在无法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扭头看着对方,“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钱啊,”陈太忠眨巴一下眼睛,很不解地看着他,“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