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生命,他猛然觉得,自己对活着的人有点太苛求了,一时间就想做点顺手的好事——回头也好讨姜丽质的欢心,于是他看一下姜家人,“老汉知道错了,不用刨了,都是走了的娃娃,搬来搬去也不合适……你们结了亲家吧。”
“我艹尼玛的李老汉,”女孩儿的父亲走上前,抬腿狠狠踹一脚李老汉,“你不是挺牛逼吗?你再跟陈区长牛啊。”
“两万彩礼,一分不能少,”一个女人蹲在一边,哽咽着发话了,“给了钱,大红就埋这儿了,李老头你也不用住监狱了,自己看着办吧。”
陈太忠一问才知道,合着这女人就是大红的母亲。一时间他就有点恼火,见过卖儿卖女的,真没见过理直气壮卖尸体的,于是他冷冷一哼,“你看他这样,能出得起两万吗?”
“大红她弟弟结婚也要钱呢,”女人张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缓缓低声发话,她的眼中有哀伤、无奈,但是更多的是漠然和空洞。
“行,这个钱我替他出了,”陈太忠心里暗叹,北崇的老百姓,还是太穷了啊。
“太忠,你……”林桓着急了,没命地冲他使眼色,林主席在工作中,也偶尔自掏腰包解决纷争,但是小钱尚可,这两万块一出,那就是铁铁的冤大头。
要是别人有样学样,也去挖尸体然后等待陈区长的接济,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陈区长不为所动,倒是李老汉闻言止住了哭声,抬头看一眼区长之后,啪地跪倒在地,没命地磕着头,“谢谢陈区长,您真是青天大老爷。”
“我的钱没这么好拿,偷窃尸体肯定是犯罪,一码归一码,”陈区长侧头看一眼旁边的警察,淡淡地做出指示,“这个人要拘役六个月,李老汉你认罪吗?”
“我认罪,”李老汉还在磕头。
“结阴婚这个封建习俗,我暂时不表态,但是一定要讲个你情我愿,”陈区长背着双手,对现场的一干群众发话,“再有类似案情发生……起码拘役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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