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县长之后,年初的党代会上被选为党委书记,但是……这大致是王宁沪的意思,跟李强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前两天,奚玉就通过渠道表示,很想和北崇互通一下有无。陈太忠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他现在一门心思发展北崇,都没心思跟阳州虚与委蛇,敬德——也能跟北崇互通?
奚书记跟隋书记的关系尚可,两人多少都还算得上是在王宁沪手里起家的,所以隋书记也暗示过一两次,但是后来奚玉能通过李强来打招呼。这个事情……有点蹊跷。
陈区长赶回区里的时候是十一点半,奚玉已经来了,正在小会议室里坐着,难得的是,隋彪居然陪着他。
陈太忠马上就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姓奚的是怎么回事那不好说。但是隋书记……你怎么又跑到我区政府了,堂堂的区党委书记,不能这么不值钱吧?
“哈,两个书记大驾光临,你们不怕把这小小的区政府压塌了?”他笑着打招呼,眼见奚玉主动走过来握手,他也赶紧伸出双手,“我真是受宠若惊。”
奚书记的双手很大,略带一点冰凉,他用力地握一握,“我拉着隋书记来的,主要是想学习一下北崇的先进经验,陈区长,在你的带领下,北崇已经远远地走在了敬德的前面。”
“那是班长指挥有方,掌舵得力,”陈区长的套话顺嘴而出,一边说着,他还看一眼隋彪,“隋书记,你做人不能太谦虚了,把担子都压到我身上,这不厚道。”
“啧……大家都不是外人,”隋彪苦恼地咂巴一下嘴巴,他跟奚玉还真没什么私交,但是论起阵营来,不管也不行,所以他索性直说,“奚书记此来,是要取经,学习咱们成功的经验。”
“我就没觉得咱们有啥成功的经验,”陈太忠先是笑眯眯地谦虚一下,以防对方来者不善,“隋书记你要是觉得有,就跟奚书记说一说。”
“是真的有事,太忠你别闹了,”隋彪苦笑一声。
“我确实是学习经验来的,”奚玉笑着发话,落座之后又说一句,“敬德已经落后很久了,近期也没什么发展的机会,我这个县党委书记,心里有愧啊。”
简简单单一句话,在肯琢磨的人耳朵里,信息量不算少,起码陈太忠就听出来,对方是“近期没机会”,又想到这个招呼是李强打的——莫非是因为陈正奎的缘故?
有了这个猜想,他就微微地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倒是要看对方如何说。
“我大致是考虑这么几点,”奚书记始终面带微笑,态度非常和蔼,“人才、资源和劳动力,希望北崇能与敬德加强交流与合作。”
“唔,”陈区长听到这里,不得不微微颔首示意,不过他依旧不会随便表态,陈某人一心就放在北崇的发展上了,敬德若是想来揩油,那恕难从命。
“陈区长来的这半年里,北崇的发展真的是日新月异,”奚玉见他不说话,也就说起了别的,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以免落了下乘。
倒是隋彪被这话说得有点赧然,奚书记的夸奖倒也不为过,但是当着他这个党委书记如此说,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到了吃饭的点钟,大家在北崇宾馆选个包间,陈区长这才发现,合着奚玉不是一个人来的,一同来的敬德党委组织部长李逸飞。
既然李部长在,酒桌上大家说着说着。就提到了目前正在搞的“大学生返乡创业”,对于北崇的这个试行政策,李逸飞是由衷地感叹,说北崇的魄力,真的令人钦佩。
陈区长自然要谦虚几句,说这是隋班长领导有方,反正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惠而不费。
奚玉正好就借这个机会表示。说我们敬德今年也有几个不错的学生。看样子是不想回县里,北崇能不能通融一下,先落户北崇。等出了成绩,我们再接回去?
陈太忠听到这话,就看一眼隋彪。隋书记却是当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吃菜。
你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啊,陈区长自然就看出来了,也就是老隋忌惮自己,没胆子跟风劝说,只留下自己面对奚玉。
不过,他还真是要让隋彪表示想法,说不得侧头看一眼,“这你得跟隋书记说。”
隋书记闻言。真是躲都躲不了啦,他略略沉吟一下,方始含含糊糊地回答,“这个嘛,大学生确实是人才,可是老奚……你敬德再穷,总不至于安置不了几个学生吧?”
“安置学生简单。我好歹管着组织人事呢,关键是……我也想让学生们锻炼几年之后,能把基层的经济建设抓起来,”奚玉认真地回答。
“尤其是把他们放在本地发展,他们没压力。放到北崇来,他们发展得要是不好。你们直接解聘,我们也不要这种人……有压力才会有动力。”
“而且这个试点,只有北崇有,”李逸风在一边插嘴,“我们敬德没有这个资格,要是单纯地把人招进来……谁愿意下基层?”
这不是用我们北崇的钱,帮你们敬德培养人才吗?陈区长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不过他隐隐觉得,此事又不是如此地简单,于是含糊地回答,“这个……呵呵,我和班长回头合计合计,同志们的意见也要听取。”
反正一大堆人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