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这件事终究是她的耻辱。“我也是父母生养的,无故被人打了。”
“王主任你听我说,”关键时刻,还是宋主任站了出来——嫂子你说话根本说不到点儿上,“小高受到惩罚,那是应该的,但这个事儿,终究要有个处理结果,我们也很想了解你这个受害人的想法……咱们屋里谈吧?我是高法的。陈区长那里挂了号的。你不用担心。”
“那么……好吧,”王媛媛犹豫一下点点头。她固然痛恨高至诚,但是也不想让自己显得没什么担当,“进来说,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原谅高至诚。”
在周遭人的围观之下,一行人走进了王主任的单身宿舍,才一进门,席丽珍就双膝一屈,跪倒在地,“王主任,求求你高抬贵手,饶过至诚这一次,我这老太太给你跪下了。”
“高至诚打我的时候,都没给我下跪的机会,”王媛媛的心却是极硬的。
事实上,像她这种从底层走上来,并且一直有追求的主儿,很少会被类似的场景所打动,她见过的悲惨场面,要多得多,所以她淡淡地发话,“老人家,你想说事就直接说,你要是不想说事,外面我有很多同事,区里我还有领导,你这么做……真的不好。”
“你受的委屈,我们都可以补偿,”宋主任总是能掐准时机,他淡淡地表示,“我们是抱着很大的诚意,来解决问题的……你需要我们做到什么,请尽管说。”
这可是送上门的竹杠,王媛媛想到自己刚才还在为钱纠结,现在就有人上门送钱,心里禁不住微微动一下——是补偿我个人损失的,应该算取不伤廉。
不过下一刻,她还是按捺住了这份小小的波动,我怎么能给他掉链子?于是她淡淡地表示,“你们该去找陈区长,我个人的怨气事小,高至诚扫的是我们北崇区干部的脸面。”
“陈区长那里,我们肯定会去说的,”宋金柱取代了席丽珍,他非常和蔼地表示,“我也是干部,你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小高受到些惩罚是应该的,但是他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们也不能无视,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表示我们的歉意。”
这话说得就更婉转了,只差说你不拿白不拿,但是王主任经历了刚才的思想斗争,越发地拿定了决心,她漠然地摇摇头,“至于我个人受到的伤害,老人家已经给我下跪了……我也不能再计较什么了。”
她说得好听,其实还是拒绝和解的态度,席丽珍一听就有点着急,不成想宋金柱冲她使个眼色,才又叹口气,“唉,挺好的孩子,小高也真是的……王主任,我很佩服你的大度,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否认对你造成的伤害。”
宋主任是法院的,做调解工作是再拿手不过,他也不着急说服这个女孩,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慢慢地消除她的抵触情绪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陈区长陪着施总走遍了北崇,以至于下面乡镇都高度关注,一旦发现区长的桑塔纳,或者百年不遇地看到一辆很长的小车——立刻就会带领群众夹道欢迎。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大名鼎鼎的朝田斯嘉丽公司——虽然很多人没听说过,但听说过的都知道这公司特厉害,他们要向北崇贷款,并且搞对口大棚种植。
传言的有些细节跟事实有出入,但这绝对是除了娃娃鱼项目之外,对农户们最好的消息,不但帮贷款,关键是包销。而大棚种植的风险,又远低于养殖娃娃鱼。
施淑华就是在这样的欢迎声中,四下寻找项目的落地之处,北崇这边提供了一些选址,但她也习惯了自己拿主意,说不得就要亲力亲为地视察一遍。
“你们这群众也太热情了一点吧?”这天,施淑华从陈村镇回来之后,就又快到饭点儿了。临近下车时,她感慨一声,“幸亏明天要走了。”
“乡亲们是穷怕了,”刘海芳笑着回答,最近刘助调已经开始慢慢地接手孟志新的业务,没有名义。什么都没有,就是协助管理,但是风声已经传遍了,说因为气象局的那件事,陈区长很看好她,有意让她接孟志新的缺。
搁在别的县区,这个说法简直令人不敢想像,一个区长就要把政协的助理调研员弄到政府,来做候补副区长。但是在北崇,没有什么人感到奇怪——陈区长就是有这么强势。
就连葛宝玲曾经负责的交通局,孟志新在的时候都没插手,刘海芳给交通局打个电话,想了解今年的公路建设,交通局长也不问你这是政协的名义还是政府名义,放下电话就屁颠屁颠地赶过来,不敢露出半点的不敬——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至于说她陪同施淑华考察,那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跟斯嘉丽的合作归哪个口儿管。按说应该是分管农业徐瑞麟来陪同,但是因为有产品包销。又涉及了商业,最后还有一个统一安排的问题,这又跟计委有关。
对于这个项目,刘海芳也有自己的看法,她认为斯嘉丽直接对零散农户并不可取,最好中间有个协调机构,保证双方的合法权益。
总之,徐区长的事情很多,陪了施总一天之后,听说计委有意规划一下此事,马上就让了出来,说小刘本来就是女性干部,是接待施总的最佳人选。
此事看在别人眼里,多少又觉得刘海芳比较强势,还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