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建设虽然比陶州三建实力高出不少,但港城建设在上岛市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企业。而陶州三建,在陶州却是顶级的存在,这些年来,陶州三建迅速扩张,总感到自己水平高得不得了,可以目空一切,在陶州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而这次港城建设给他们上了深刻的一课。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坐井观天是不可取的。
陶州的这片天,看来要打破了,这次投标难道就是一个开始?
一阵吵闹的电话铃声将印安东吵醒,他一看时间,这还不到七点。这两天印安东感到非常累,早上起来的都晚一些。
他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田成林的声音,印工,起床了吗?吃饭去?
印安东连忙说,田总,好,我马上下去,你稍微一等。
好,不着急,咱们十分钟后大厅集合。田成林说。
放下电话印安东是一阵快速洗漱,没想到田成林起来这么早,看样子他是洗刷完了。
待印安东下了楼,就看到田成林在大堂里坐着,一大早的抽起了烟。
印安东走过去,他一看田成林,有点惊呆了。
田成林面色极为憔悴,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黑黑的眼圈,嘴唇也有点干枯,印安东实在没有想到变化会这么大。
很快,李孝福也下来了,他一看田成林的状态,连忙问,田总,怎么回事?看你很憔悴,有什么不对吗?咱们的标还投吗?
田成林勉强地笑了笑说,投,标是肯定要投的,现在我担心的是这个标能不能投中,要是投不中,我们几个就惹下祸了。昨天晚上董事长给我打了电话,把我狠狠批了一顿。我这次匆匆忙忙回去封标书,没想到董事长知道后是大发雷霆,把我们预算市场科的人全部狠狠批了一顿,把我批了个狗血喷头,如果这次中不了标,那可麻烦了,我可能真的要下岗了。
印安东心里想,看来田成林是一晚上也没睡好。
李孝福愤愤不平地说,那有这样的天理?你是在外边儿拼死拼活的,领导还批评,这是哪门子事儿?回去后我去找董事长给董事长说这事。
田成林摆摆手,说,孝福,这事儿你就甭管了,既然出来是我带队,责任自然我来负。
这一晚上我就睡了一小会儿,现在头嗡嗡的,就跟炸了一样。你们两个打起精神来,帮着我看好,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说完,田成林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对着他俩说,这是身份验证的一些材料,你们帮着我一定看好。虽然标书里边也有,但这些都是原件,千万不能马虎。还有投标的价款到时你们俩把投标的这些单位的唱标单,唱出来的价格都记好了,咱们回来算一算,商务标到底能得多少分?这样心里也就有数了。
估计这也是我们能做的最后的工作了,当然评标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就无法掌握。只要商务标出不了很大的偏差,其他的跟我没关系,即便是不中标跟我们关系也不大。
港城建设的业绩毕竟在那摆着呢,在这一点上,我们也没必要妄自菲薄。所以今天上午我们来的,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顺利地把程序走完。我刚才说的你们一定要记好了,一定要把他们的投标的价格一一记下来,其他的就看老陶同志了。
老陶同志?印安东奇怪地问。
陶传亮,陶处长。李孝福解释道。
走吧,咱们去吃饭。田成林招呼了一声。
三个人来到餐厅,田成林简单选了点饭菜,就找了最近个地在那儿坐下。李孝福和印安东陆续过来,坐在他身边。
印安东知道田成林早饭吃的少,但今天早上好像吃饭的事已经不重要了,不知道五公司的董事长给田成林说了什么,田成林眉宇之间有一点忧郁的神色。
印安东笑着说,田总,我觉得你担心那么多也没用,有句话不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我总觉得中标不中标不是主要的,我看好像有人给董事长递话了吧?
田成林突然一愣,谁会给董事长递话呢?谁说的话会有用呢?
陶传亮!田成林一拍桌子,他猛然的想到原来是这个陶传亮在背后搞小动作,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在工作,倒还不如人家一句话,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否定了,难道董事长是那个意思吗?
想到这个情况,田成林心里反而舒坦了许多。只听印安东继续说,田总,今天上午的投标是不是陶处长也过去?要是他过去的话,可以把这事给说开。
田成林听印安东这么说,像是一下子开了窍,他摸起电话来就给陶传亮打过去。
没想到,陶传亮那边的手机就像在等着他一样,一下子接了起来,陶处长,起来了吗?我们都在怡和酒店的餐厅吃饭呢,上午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哦,我也在怡和酒店,饭我是吃完了,我年龄大,没那么多觉儿了,早上也睡不着,投标还需要我过去吗?陶传亮说的话,一点儿也觉察不到他内心的波动。
您老又不去怎么能行啊?论级别您最高,再说了,您又是陶州人,在这里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你要不去我们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你要是去了我看这次准能中。田成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那么肉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