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舞(二)(2 / 3)

样本来就是种浪费吧!

卡洛琳就很不留情面了。

“我不喜欢太生的肉。”她说。

“啊、啊哈哈哈,还是来点熟食吧。”南风尬笑着打圆场,“有没有什么适合外地人口味的?”

要不是实在食不下咽,谁愿意大老远跑过来吃快餐——一行人相顾无言地垫了点不会出错的汉堡薯条,只觉得这趟旅行已经迎来了个索然无味的开场。

和那些自驾来的游客不一样,他们食宿是由旅行社全包的,汤尼手忙脚乱地打开包,才想起什么地一拍脑袋。

“瞧我这脑子,”他懊恼道,“差点忘了给你们了。”

他从包里翻出东西,一人一朵地递过来。

南风“咦”了声。

祝槐接下的时候也不掩疑惑,小巧的花骨朵似乎是手工做的,背面能看到细密精巧的针脚。

居然是朵白玫瑰。

“这是?”她问。

“信物。”汤尼连忙解释,“狂欢日可以用它来当免费的凭证,当然最重要的是最后那天的祭典,要戴着它才能入场。”

祝槐摆弄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玫瑰花,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但要说到戴嘛……

他们仨的目光齐刷刷钉在了刀疤身上。

刀疤:“……”

他一言不发地黑着脸把绢花塞兜里了。

卡洛琳毫不客气地笑出一声:“噗。”

“那、那我就先送各位回去休息,”汤尼赶紧转移话题,“明早九点我会在大厅等大家碰头,然后再一起去参观,可以吗?”

等到四个人都点过头,他才殷切地去结了账。路上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酒店大堂倒是挤了点才兴冲冲赶来入住的游客。

汤尼确认过他们都拿到房卡就走了,剩下的都是玩家,大家意思意思两句就准备各回各的房间。

如果让祝槐用一句话来形容——酒店条件跟今天的晚饭简直是成反比。

房间宽敞洁净,打扫得井井有条还看着都是九成新。双人床够大也够软,浴缸是按摩式的,从阳台看出去就是远处一望无际的海景。

祝槐拉上窗帘,检查了一遍房间,这才打开了自己被放在墙角的行李箱。

拿出洗漱包和换洗衣物,真正藏在底下的小箱子就露了出来。

可惜以她的学生身份,KP不让她带真家伙,她能带来防身的只有电击器和一把开了刃的匕首,不过生活在一个枪击每一天的国家,该点的技能点点总不亏。

匕首不好随身,被发现了会起疑。祝槐把电击器别在腰上,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趁月黑风高搞点事。

她随手翻了翻摆在床头柜上的酒店手册。

酒店设施还挺全的,只不过温泉和餐厅都是□□点就关闭,酒吧倒一直开到凌晨三点。

祝槐瞄了一眼指着九点半的时钟,觉得下去溜达一圈也不错。

她锁好门,双手插兜地往电梯那儿走。也是赶巧,路上忽然听到对面的门把“咔哒”响了。

正巧探出个脑袋的南风一脸茫然。

“你也准备出去?”祝槐友好地问。

南风:“啊、嗯……”

“我在想要不要去酒吧转转,”他摸摸后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正好了。”祝槐自然而然邀请道,“我也想去那儿,一起吗?”

“好啊。”

南风马上说,又忽然反应过来,磕磕绊绊解释道:“当、当然我不是那个——”

“我懂我懂,”祝槐笑出了声,“就是去转一圈,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南风这口气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卡在嗓子眼里憋红了脸。祝槐倒不在意孤男寡女的微妙距离,带头走进了电梯。

她问:“你也是对亡灵节感兴趣吗?”

南风张了张口。

他意识到,和之前聚餐的时候不一样,她问的不是“他”,而是“艾伦·阿狄森”。

他这下完全肯定对方是经历过秘密团的玩家了。

哪怕对玩家间暗地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很是生疏,却明显清楚这种时候该有的做法。

模组大体上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分开行动就默认彼此共享情报甚至骰点信息、大家都是相同阵营的队友的合作团,另一种……玩家各自持有着身份秘密,你永远不知道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队友下一秒会不会捅你一刀。

因为明面上的规则只硬性要求了玩家在NPC面前的角色扮演,并没有规定玩家间的互演,而在合作团里大家独处的时候甚至可以不用太介意自己的人物设定。

初来乍到的新人最常见的误区就是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哪怕心里知道要提防,举手投足也会不自觉地露了馅。

开场前持有的身份、物品乃至情报,每一个字都是最行之有效的筹码。秘密团里,玩家之间可以偶尔放下在NPC跟前端着的架子,但不能放下戒心。

南风是不愿意回忆自己当初那段血泪史了,能有今天全是被一步步坑出来的。

“是啊。”他打着哈哈,“正好在准备一篇这方面的论文,导师也同意我来取取材。”

祝槐笑而不语。

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