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流浪猫本就有点犹豫,看到他旁边有个不认识的,立刻也跃下矮墙去不见了。
“……我喂的猫,找到领养前先放养一阵。”刚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派头的青年不太自在地说,“上礼拜刚做完手术,我想着叫来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
祝槐:“手术?”
“对,绝育,”他说,“我亲自做的。”
祝槐:“?”
等等你在自豪什么?猫知道你这么骄傲吗?
但那淡淡的自满显然就是在感叹自己的手法有多利落——得,敢情是个兽医。
“……原来如此,”满腹的吐槽欲只能在人设影响下憋成尬聊,祝槐快出内伤了,“挺好的。”
于是兽医小哥也在她的“吹捧”下矜持地点了点头,一边发了条消息一边领着她来到了别墅大门前。他掏出钥匙开锁推门后,正隐约回荡在客厅里的谈话声忽然弱了下去。
那两人坐在沙发上,停下交谈后就往门这边望了过来,他们神情并不惊讶,似乎也知道今天会有新人来这里。其中一个稍微小几岁的很陌生,另一个中年男人就有点眼熟了。
比起游戏里,留在男人眼睛和额头上的疤反而更浅些——但也只是相对,该深的地方依旧深得让人一眼瞧得出是陈年旧伤。
——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她一开始拜托白鹄就是为了调查这个,那二人就在这个正暗地里招揽成员的组织里的可能性很高。
“北风。”
望舒抬抬下巴,冲他们介绍道:“就早上说那个新来的。”
刀疤:“……?”
他果然露出了点奇怪的神情。
“北风?”刀疤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南风’的?”
祝槐:咳。
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但凡她现在皮一点就说大家没一样的命起一样的名,必定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
可是她现在高冷。
“没听过。”
祝槐皱起眉,“谁啊?”
她表现得实在像模像样,这么多年来游走在危险地带千锤百炼出的演技自然不是盖的。刀疤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听到那个名字后浮现出的怀疑和异样也渐渐退下去。
“一个熟人,”他说,“别在意。”
祝槐心说也得亏是管彤不在。
比起弯弯绕绕更多的卡洛琳,刀疤直来直去得多——在他不装的前提下,尽管祝槐觉得他对谁都不会真正意义上地轻易放下警惕,可也不会动辄把人往坏里想。
可能连刀疤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用了和他当初一模一样的办法。
另外一个人和望舒似乎没听他说过那次模组的经过,对这个名字也都是神色平平的态度,只当是以前碰巧认识的某个队友。
“那我先带她进去了。”望舒说,“你们继续。”
他不等话音落下,就率先向里走去。祝槐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眨了眨眼,一边跟上,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了别墅内部的装潢。
整体风格倒是和它外面看上去很一致,别墅主人显然很偏爱极简风,在每一样家具上都体现出了极致的简洁,非用不可的来几件,可有可无的是一个都见不到。
……说人话就是没有多少生活气息,虽然能看到一些可能是成员留下的日常用品,但也就是随取随用、可以替代的一次性牙刷牙膏拖鞋之类。瞧上去像是用来充作集会和临时过夜的地方,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基地”。
尽管如此,祝槐还是有点意外对方直接带她来了这里,她还以为他们会做得更谨慎,哪怕只是临时基地,直接带个并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来可不是个好选择。
她就将这个疑惑问出了口,望舒愣了一下,“这……因为有人在每次有新成员加入前都要见他们一面。”
“他行动不太方便,”他微妙道,“所以一般都会定在这里。”
“谁要见我?”祝槐问。
“我。”
一道清润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祝槐闻声转身,她注意到连望舒都有点惊讶,他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现,“你怎么在这儿?”
“没事做,去书房转了一圈。”黑发青年温和地说,“正好听见你们的声音就出来了。”
他的年龄应该和望舒差不多大,或者干脆就是同岁——几缕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肤色有点不见天日的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他身体似乎很不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望舒说他不太方便。
他坐着电动轮椅,是在操控着轮椅出门后转向,这才叫住了他们。
“贺兰舟。”他友好地伸出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个“舟”字——
祝槐:“你就是方舟的首领?”
她故意没有去握手,青年也不显尴尬,态度自然地收回来道:“不能算是首领,只能算是牵头人。”
不,以她的经验,一般就恰恰这么说了才证明是头目。
“那我可以问问,”祝槐指指旁边的人,终于问出了一个从见面忍到现在的问题,“为什么让他来负责对外接待吗?”
——太僵硬了!问她话的方式也太僵硬了,欺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