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鱼龙混杂的托萨市。
“我这边的消息是佩特利诺家普遍长寿,以前还会做活祭,”祝槐说,“咱们住的酒店也是他们家的。”
望舒思索两秒,“可靠吗?”
祝槐:“……”
好问题。
King这人,你说他不靠谱吧,出乎意料地的时候还能给你来一下助攻,你说他靠谱吧,半瓶子晃悠掉链子才是常态。
“——只能说应该确实是有这种传言,”她斟酌了下,选择了个折中的说法,“既然晚上要会面,现在多了解点总没坏处。”
瑞安欲言又止似的看了她一眼。
祝槐:“?”
“没什么。”他马上说,“现在呢?要去哪里?”
祝槐沉吟片刻。
其实这个得问KP。
“KP,”她心道,“夜晚不休息,第二天的成功率还是有减值是吧?”
【哦,你要说这个的话——】
其他人立马也浮现了跟她一样的问题,路婉婉问道:“KP声音怎么了?”
KP:“………………”
【嗑瓜子!嗑多了!嗓子哑了!】
其他人虽然听不到队友的声音,但从KP的话也推得出个大概。
望舒:“噗嗤。”
吴克:“KP渴了吗饿了吗要吃金嗓子喉宝吗?”
罗曼:“煮说要多喝热水。”
KP:“?”
他直接把煮下热水里。
【反正这个的话,对,太晚不睡第二天就减值。】
【你是想说白天睡觉可不可以缩短晚上的睡眠时间?可以,这几条规定在哪都一样,你们现在去睡不就正好五六个小时。】
“不,”罗曼正色,“现在不去。”
“去吃饭。”他说。
KP:“……”
好特么个无情干饭人。
结果他们又去了前一天的那家餐厅,账全记在了罗曼和吴克他俩名字底下——也不知道等回到十八流小报社会不会真的被当场开除。
从餐厅回酒店的路上,吴克还在那哼着自己编的小调,祝槐靠着车窗往外眺望,就瞧见了当时安德鲁提到的钟楼。
前一天到这里时已经挺晚了,太远的地方看不分明,眼下背景还是蔚蓝的天空白云,就衬得它更清晰也更气派了些。
钟楼高耸,连不远处就有的几栋大厦都比不过它。托萨毕竟是个地处偏远的小城市,街上建筑物多是四五层的小楼,如此一来更显得钟楼成了地标,三角形的塔尖仿佛真能划开苍穹。
略微偏下的位置就是标识着当地时间的巨大表盘,分针隔一会儿走一下。等它走过一大格,他们就在格罗弗酒店门口下了车。
路婉婉煞有介事地跟她那盆马蹄莲道了别——别说,一天半下来还真培养出点感情。而比起搬上搬下,反而还是放在车里安稳点,垫张纸放座位上也不是晒不到太阳。
这一休息就是几个小时,当天入夜时分的七点半,他们重新在酒店大厅碰了面,但面上还是装作互不认识。瑞安去取了车停在的街头,这才仿佛巧合一般的接二连三地过了转角后上车。
“我记得维多利亚不远吧,”路婉婉坐稳后就问道,“十分钟?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
瑞安说:“到那里正好赶上开门。”
他们其实在路过时就看了一眼,也提前认过了路——维多利亚酒吧位于格林大道的洋槐小巷巷口前,营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早上六点,雅各布说的应该就是趁他们开业的时候去。
果不其然。
他们到达后,绕过前头停着的几辆车以及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一辆机车,就看到了和之前白天大门紧闭不同的景象。
佩特利诺名下的这家酒吧是一家典型的清吧。
U型吧台设计成了英式的,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周围,在轻音乐的笼罩下落下一层浅浅的影子。
应该是因为才开业,还只有两三个常客坐在吧台边或者角落,吧台那里也只有一位调酒师在漫不经心地往装了冰块的杯内倒入摇酒壶里的酒液。
祝槐他们进门时,调酒师刚将调好的那杯酒递到了吧台旁的客人面前,一见这么大阵仗就惊讶地挑了下眉。
“夜安,”调酒师是位明眸皓齿的年轻女性,回过神来就露出一个微笑,视线一个个地从他们身上划过去,连站在最后的瑞安也不例外,“请问各位来点什么?”
祝槐考虑了一下,挨个打量过酒吧内的客人。
“是雅各布·穆尼让我们来的,”她还是走近上前,压低了声音直接说道,“我们找佩特利诺。”
调酒师很快收起了惊讶的神色,笑道:“请稍等。”
他们看着她转身往后台走去,站在那边和另一位看起来也是在酒吧工作的员工说了两句话,后者就来顶替了她的岗位,同时也礼貌地向他们点了点头。
而前面那位调酒师走进了员工通道的小门——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更便于行动也更干练的衣服,挽起自己的长发扎在脑后,甚至手上还捧了个头盔。
“刚才已经向那边打过招呼了,”那位“调酒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