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这种赚面子和人情的过场没多大兴致,但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第一件拍品是百达翡丽的万年历表,从五十万美元起拍,品质和做工都是上佳的。助手小心翼翼地在镜头下展示编钟表盘的细节,懂行不懂行的都啧啧地感叹,最后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成交。
从中也看得出莫顿·柯克比的诚意——白金表盘的劳力士,蓝钻的吊坠耳夹,种水色俱佳的翡翠手镯,出自祝槐从未听说过、但在这个世界名气不小的大师画作。拍卖品一样接一样,今夜富翁云集,交易额摊在每个人身上还不算太夸张,加起来已经可以说是普通人眼里的天价。
祝槐默默计算顺序,又看了眼入场前发放的说明手册,估摸着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875号拍品,”拍卖师宣布道,“是前不久去世的浪漫主义艺术家韦恩·埃文斯留下的遗作。”
她挑了下眉,抱着胳膊坐直了身体。
要不怎么说画家总是死了才出名,祝槐听着拍卖师侃侃而谈他的风格与偏好,有些唏嘘,起拍价是九十六万,但凡他拿得到个零头都不至于落魄至死。
虽然她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对方信错了神。
助手们一左一右地将油画抬上台,祝槐当初直接拒绝了后日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改变之后的画作。
画中的青年样貌昳丽,垂眸注视着轻轻握着的风信子。可就在他面向观众席的同时,滋啦而过的电流声甚至盖过了话筒的声音,上方的吊灯也猛地一暗,连正主持着的拍卖师都不由得一愣。
祝槐:“……”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又往下拉了拉面具。
好在拍卖场的灯光只摇曳了一瞬间,并非是像美术馆那样的直接停电进入里世界,拍卖师回过神,马上就这似乎是电力故障的小插曲开了个玩笑。
除了从一开始就在留心着动静的,她的这一点小动作也几乎没引起任何人注意——塞缪尔刚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就对上了祝槐似有所感望来的目光。
后者也只是若无其事地笑笑,转而看着已经答应过她的桑德拉在竞价中举起加价的牌子。
这小型拍卖会用的就是惯常的模式,拍卖师看到就马上宣布道:“一百二十万。”
马上又有另一个人举了牌。
拍卖师:“一百五十万。”
坐在前两排的裘德抬起身,看来他是发现他们以后就火速出了手,得意又报复地回头看了这边一眼。
桑德拉:“……”
这人是不是闲得慌。
她面无表情地再次举牌。
拍卖师:“一百七十万!”
韦恩·埃文斯的名气似是在巡回的展览中越积累越大,再加上这本来也是一幅世间罕见的佳作——废话,可不是随便哪幅画都有那种精神控制的力量的。而以拍卖师话里话外暗示的意思,《伊莱》在展出过程中也是奇妙传闻不断缠身。
——好的那方面。
有钱人乐意讨个彩头,一时竟然也有几个跟着竞价的。裘德不一会儿就悻悻败下阵来,家中老二的手头资金到底有限,他再加价就指望不了后头的宝石了。
虽然现在看来也没多少指望。
“三百五十万第一次。”
“三百五十万第二次。”
“三百五十万第三次——”
拍卖师用力地一锤定音,“成交!恭喜买家!”
“说起来……”薇拉问,“一般东西是什么时候拿到?”
“签订合同、鉴定证书、交付钱款……”
桑德拉这次听到了,“就算莫顿叔叔和我家关系近,也怎么都得明天了。”
“多谢。”祝槐眨了下眼,“破费了。”
休谟大小姐无所谓地耸耸肩,开玩笑道:“怎么都比赔邮轮便宜。”
成交价格显然超出了拍卖师的心理价位,他乐呵呵地请下抬着那幅油画的两位助手,进行到这里,也到了整个拍卖会的最高峰。
“那么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最后一件拍品——”他宣布,“269号,罕见的拥有上等变彩、品质极佳的火欧泊。”
祝槐的动作忽然一顿。
旁边的薇拉疑惑地看看她。
“没什么。”祝槐无声笑笑,“好怀念的数字。”
薇拉:“???”
足有鹅蛋大小的欧泊石呈现在镜头下,烈焰般的美丽色泽几乎令人忘却了呼吸。随着角度的变换,内里色彩也流转出夺目光辉,哪怕是不通宝石的人,单这一眼就足以看出它的价值所在。
“我们起拍价两百万,”拍卖师说,“开始!”
裘德第一个举了牌子,“二百八十万。”
他前头跟着呛行,桑德拉哪有放过他的道理,也举了牌,“三百万。”
举牌的还有刚才几个眼熟的富豪,价格很快就水涨船高地层层累加——不如说这从起拍就是个听了都咋舌的数字,祝槐又在叫价的人中瞧见了眼熟的影子,她看不清脸,可看发型是和白鹄他们同行的那个开朗青年。
不难猜,在这个名为《天堂鸟》的模组里,这颗火欧泊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