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整片视野,一头扎进烟里的面具蜈蚣本就受了伤,这下霎时更有些晕头转向。
有烟雾弹的掩护,祝槐二人轻易逃脱了它的追踪,而弥散开之前的那一声喊也指明了方位,示意他们往这个方向过来。
她听着声音可有点熟悉。
搜寻无果的长虫慢慢直立起“身体”,那张留出五官的面具在早就不似人形的脑袋上显得格外诡异,它顶开走廊上方的通气口,一点点蠕动着重新爬进去了。
祝槐缓了两下呼吸,塞缪尔已经在打量着那边站着的三人——卷毛富二代在他注视的目光下还是那怂怂的样子,白鹄干脆就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眨巴眼睛,看着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本来还在想它怎么不继续追我们了,”原本笑容开朗的那个青年脸上已经成了苦笑,“听见枪声才知道是找到了别的目标。”
“还是多谢了——”祝槐笑眯眯道,“不然可没这么轻松脱身。”
“格雷。”
她主动迈出了示好的一步,“请问你们是?”
“希克曼,”青年接过这支橄榄枝,“希克曼·富勒。”
“这位我想不用特意介绍了。”
希克曼耸耸肩看了眼白鹄,又指向卷毛富二代,“这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你们当时应该也听到了——曼森家的小少爷,本尼·曼森。”
塞缪尔明显还记着最开始的那句评价,礼节性地说了自己的姓氏后就静静站在旁边看她出面交谈。祝槐笑吟吟的目光晃过他们几个,“看来你们也是来拍卖厅找东西了。”
“我们好奇那颗宝石在哪里。”希克曼大方地承认道,“可惜——你们也看见了,刚才的那家伙就在周围的通风管道里活动,人一靠近就会被它袭击。”
“引也引不开。”
他叹气,“还到处流窜,一个不小心都要被盯上。”
“你们都找到烟雾弹了。”
祝槐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难道就没有点别的东西吗?”
希克曼:“诶?”
“我是说,”她道,“这还不简单。”
……但是。
本尼:“………………”
为什么是他啊!!!
大约唯独石头剪刀布这种东西不受家境影响,他命苦地一手提着锅一手提着铲子,两条小腿都在直打哆嗦,就这么胆战心惊地望着斜上方还完好无损的通风口。
他站在仓库正中央,敲了一下锅底来吸引怪物的注意。
然而他胆子太小用的劲也太小,发出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本尼条件反射地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众人,却在触及时猛一瑟缩,手上一下子加大了力气。
“当”的一声,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而在短短不过十几秒后,听到熟悉的摩擦声时,本尼瞬间脸色惨白。
通风口的挡板已经被提前取下,他僵在原地听着那声音飞速窜近——这在通风管道里是另一幅景象,戴着面具的长虫循着那突兀声音奋力游走,却在即将冲过去的前一瞬看到了毫无保留从下方透来的景象。
它分明还没有从这里下去过。
残留的一丝意识告诉它不太对劲,它还来不及收住势头,忽然看到什么直直从那个通风口撞了上来。
长虫:“?”
被破坏过的喷头撞上管壁,顿时挥发出一阵阵带着奇特味道的气体。几个长罐接二连三地砸在它面前,打着旋将杀虫剂喷得充斥在整个狭小的通道。
——这可对它造不成任何伤害,只是那些子弹造成的伤痕被刺激得隐隐作痛。长虫愤怒地尖鸣起来,正要一鼓作气冲下去,倏地又有什么被用力地扔了进来。
那支劣质的打火机重重撞在金属板上,脆弱的外壳就这么直接碎了。
最后深深印刻在面具那黑漆漆的眼洞之中的,是从破裂处悄然绽开的一点火光。
轰然的爆炸将天花板都震出了裂纹,但愣是支撑住了里面那巨物的重量,没有直接坍塌得不成样子。
白鹄松开捂住耳朵的手,吹了声口哨。
“这简直是我听过第二美妙的声音。”他夸张地说。
祝槐懒得搭理他,反倒是塞缪尔多看了他一眼。
本尼:“……”
本尼:“就完啦?”
祝槐:“不然呢?”
“没死也有一段时间不能行动了,”她说,“趁这现在去拍卖厅吧。”
“去之前再看一眼吧。”希克曼咋舌,“万一这里还有能用的东西。”
他们的警备用烟雾弹还有杀虫剂都是在这里找到的,而锅铲是隔壁酒会宴厅的厨房。祝槐也没意见,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越多越好。
白鹄扫了一圈,觉得没多大意思后就兴趣缺缺地靠在角落的伸缩梯旁。
他正发着呆,有谁笑着开了口。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他转过头,看到希克曼走到了旁边。
“你说我和她?”白鹄漫不经心地回答,“就那样吧,说好不好,说坏也不特别差。”
“得啦。”
他促狭笑笑,“在我们两个面前还装什么装,说吧,你想干嘛?”
随着他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