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哲确实打算搂点席回去。 这是什么席! 这可是他大哥的席! 瞧这大龙虾!比他手臂都要大,愣是没人动。 这桌的人也知道怎么的,没一个正经吃席的,吃得好像领导莅临现场一样,个个都优雅小口。 得亏还是主桌! 哦,不对,有个正经吃席的。 就是爱问他是干什么的。 卫哲寻思着自己的身份如今也拿得出手,毕竟如今的他在S市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 他回答后殷勤地问那人要不要塑料袋打包搂席,不要的话能不能把塑料袋给他。 大概是那人也准备搂席,听到他说完自己的身份和借塑料袋时,明显僵硬了一下。 然后默默地去了他的对面坐着。 卫哲只得遗憾作罢。 看来对方也打算搂席,并不打算将他的塑料袋给自己。 卫哲奋力夹起一个酱肘子,打算将肚子填饱。 他一边啃着酱肘子一边望着宴席的大厅感叹,不愧是阎总。 宴席的大厅富丽堂皇得好像皇宫一样,他活那么老大,自从进来参加婚宴,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止不住地惊叹。 如此奢靡,要不是在津市的电视上看到阎鹤被评为津市杰出十大青年企业家,他差点以为阎鹤从来都不交税。 不过这处地方虽是极尽奢华,就是阴气重了一点。 自从进来后,卫哲老感觉脑门凉飕飕的,整个人脑门上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他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来到了地府,只当自己还是在人间,啃完酱肘子后乐呵呵地同对面一个望着他的老头道:“这个好吃。” “软糯可口,您也啃得动。” 老阎王冷哼了一声。 水鬼坐在卫哲对面,终于找到一个愿意恭喜夸奖他的人。 他对身旁人道:“今天我家少爷大婚。” “我坐主桌。” 说罢,面瘫着脸的水鬼殷殷地望着身旁的男子,男子生得很是俊美,肤色冷白,听到他说话,转过头望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道:“是吗?” 水鬼点了点头。 那人笑吟吟道:“那你家少爷对你可真好。” “这可是主桌。” “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家少爷把你看得很重要。” 水鬼转了一圈,整桌就差点差老阎王没问了,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他终于浑身舒畅,挺直了腰板,面瘫着脸:“我也觉得我家少爷对我好。” 那人看他挺直的腰板,更加忍俊不禁,朝他夸得更厉害。 不知道的还以为水鬼同今日大婚的小鬼有血缘关系。 水鬼听得很是高兴,又听卫哲说酱肘子好吃,便夹了一个酱肘子给身旁的人,让那人趁热吃。 外头宴席的大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内殿的 洞房却悄然安静,大红喜字张贴至窗户,无数花烛的烛火摇晃。 一对龙凤花烛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白玉托盘中盛着两杯合卺酒,酒杯下连着一根红线,新人各自先喝半杯,剩下半杯再由双方曲臂交颈共饮。 穿着大红婚服的小鬼喝了半杯,被辣得没忍住砸吧砸吧嘴。 他抬头,瞧见明灭摇晃的烛火中阎鹤也抬手喝了半杯,冷玉脸庞上眉头都没皱,然而唇边噙着一抹笑意。 他坐得很直,朝他道:“大人,要喝合卺酒了。” 听着那话,慕白竟也开始觉得这合卺酒似乎并不难喝。 他同眼前人曲臂交颈,一根红线连接在其中,悠悠晃晃坠成一道弧线。 合卺酒的酒杯碰上唇齿,两人离得很近。 真是奇怪。 慕白忽而脸就烧了起来,一口闷完了合卺酒,然后一路脸上的红烧到了脖子。 他坐在洒满红枣花生桂圆的喜床上,抬头看了阎鹤好几次。 洞房的烛火摇晃,大红喜被的光投到两人面上,如同霞光。 慕白很难形容此时面前人望着他的眼神,爱意仿佛如有实质,在向来冷淡的人身上真切地显示出来。 阎鹤起身去放下喜帐。 左顾右盼的慕白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搂喜被上的花生瓜子。 等阎鹤放好喜帐,一撩帘子,就见到穿着婚服的小鬼正磕着瓜子,磕得津津有味。 见他回来,还挪了一个位置,又把自己剥的花生塞给他。 于是阎鹤也坐在床上,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