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威雨锁好房间的门,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的人还没说什么,她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我和你前几天出去被人看到了,刚刚她提起来,全被拍了下来,如果播出了影响肯定不好,你可不可以跟他们说一声,剪掉那段谈话?”
她脑子很清楚,也明白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说了一连串都不带卡壳的。
她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静静的等待回复。
电话那头安静了,谁也不说话,她知道,他没有挂断电话,他在犹豫,或者是,他在想条件,想着一个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的条件。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窗外的月光浅浅的透进来,洒落了一地。
月光是如此的清冷,就算是炎炎夏日,也无法驱散那一层“冷”。
听筒里,他的呼吸声浅浅,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威雨的心情有些烦躁,烦躁的就要冲出来,无法控制的想要闹一闹,可是她不能,她得克制自己。
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纪钧尧,你想的怎么样了?”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安。
这是她隐藏在深处不愿撕开暴露在阳光下的秘密,她藏了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出来“晒一晒”。
许久,久到威雨的耐心都快磨没了,久到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久到她想发脾气跟他闹一场。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低沉,低沉的好听,好听到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然而某些记忆如洪水猛兽的冲出来,又摧毁了她短暂的脆弱。
他问:“威雨,你在怕什么?”
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他问她在怕什么?
他竟然这么问!
他怎么好意思这么问呢?
威雨的心里如同打破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咖啡的水泡涌上来,又炸开,更苦涩了,她自嘲的轻笑,反问:“纪钧尧,我在怕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你知道!你知道!你只是在装,装作不知道。”
“其实你比谁都精明我,轻易的就能看穿所有人的伪装,所有人的心思,可你就是不暴露,你永远都披着羊皮,骗过所有人。”
“纪钧尧,这样做很好玩吗?”
他会觉得好玩。
她会觉得痛苦无助。
手机从手上滑出去,砸落在地毯上,柔软的地毯吸走了声音,黑屏的手机就那么孤零零的丢在地毯上,他没挂断电话,她也没有挂断。
电话那一头的人深深的叹了一声,语气尽显无奈,“好,我答应你。”
“威雨,我答应你。”
他答应了!
他真的答应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松下一口气,她只觉得越发的悲凉,为自己悲凉。
她用犀利的语言说他,他没生气,他答应她,她也没高兴。
没什么值得高兴。
“威雨,我知道你在听,好好休息,别多想。”
威雨失神的坐在地板上许久,一直到有人敲门,她才发觉,脚好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