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的,好像是在给电话那头的人进行日语等级听力考试一样。
听到她出来的动静,伏黑惠转头看向她,略微松口气,白净俊秀的脸孔上神情变化幅度很小,最明显也只是绷着的唇线总算柔和下来,眨了眨眼睛:“她起来了。”
说着,他走过来,把电话递给她,语调平静:“五条老师的。随便说点什么都行,就当为了伊地知的精神和油门考虑。”
她还有些不太清醒地转头看了看大门,顿时睁大眼睛:“悟,你家大门被炸了。”
伏黑惠:“……”
“哈?‘你’家?”听着是笑出来了没错,但是怎么品都带着种磨刀似的咬牙切齿。
感觉矛盾即将转移到新方向的伏黑惠果断撤退,临走前还尝试捞她一把:“五条老师还是回来再说吧,她看起来还在发烧,没怎么清醒。”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再次发生,她后来提议应该把家门钥匙给伏黑惠一把,这样她就不用每次忘记带钥匙而只能选择爬窗户。
五条悟则反手将另外的起泡酒全都丢了出去,从此家里再也不能出现这种东西。
她张了张嘴没说话,也不敢拦着,毕竟猫咪看起来正气头上还炸着毛。只是心里还是很可惜那些限量款,好歹卖出去还能有个不错的价钱。
这么想着,她站在西点店里,望着那些包装精美的果酒,欲拿又止地摇摇头,转而接过店员刚打包好的点心,付钱离开。
新年还真冷啊。
她下车拎着东西撑伞朝前,时不时转一下伞柄,看着那些雪花打着旋儿掉下来,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回头时,看到正从计程车上走下来的白衣少年。
苍白漂亮的脸孔被柏林蓝色围巾遮了半张,露出一双带着明显疲倦神色的清澈眼睛。黑色发丝微晃在眉眼边,挂着点零星的,半透明的冰花,让他五官中本就醒目的清冷忧郁气息顿时更加浓郁。
“忧太。”她笑着给对方打招呼,走过去将伞举高撑在他头上。
少年总是格外礼貌而略带局促的,见她手里拎着什么,就主动提出帮她拿和撑伞。
“又不重的,没关系。”她说着,只将伞递过去。
意料之中地发现他总是格外照顾地将伞大部分朝她偏过来,半边身子都沾满雪花,于是她又推了推伞柄:“好好遮一下自己。要么还是我撑伞?”
乙骨忧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将伞摆到中间位置,同时问:“五条老师怎么没和您一起出来?”
“是我忘了买小蔷薇想要吃的东西所以走出来了。他在家和杰一起处理食材。”
虽然说起来很难让人相信,但是这位理论上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五条家主确实格外擅长做饭和各种家务。
为此她还夸过对方真是新世纪好青年,等回头给他偷偷报名参加男子厨艺大赛,说不定还能拿个第一名。
结果却只得到正在厨房忙活的猫咪抛来欠嗖嗖的一句:“没兴趣哦。我可没有给别人做饭的耐心。”
到家时大家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平时冷冷清清的客厅此刻热闹得不行,空气里蔓延着甜鲜的食物香气。都不用仔细闻就能知道,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喝的汤。
“放在哪儿……完全不记得呐,明明上次就是在那边啊,真的没有?”是五条悟的声音。
“明太子。”狗卷棘摇头表示的确没找到,眼巴巴望着门口。
“悟都有快半个月没回来了吧,不记得也正常。”是夏油杰。
她走进去放下手里的甜点,笑着调侃:“你俩好像那个久出不归对家里不熟的丈夫和温柔抱怨的贤惠妻子。”
一句话说得正在切鱼的刀都差点打滑到手上。
五条悟扯着嘴角抬头,看到她正在门口帮乙骨忧太仔细拍掉身上和头发上的雪,涌到嘴边的话顿时变成:“哟,今天倒是破例能在‘刚打扫完’的家里拍雪还不嫌脏了嘛?忧太来得正好哦,喜久福还给你留了两个在冰箱里。”
夏油杰则停下喝水的动作,回头瞄了自己好友一眼,笑着摇下头,转而开口帮门口表情略显不知所措的乙骨忧太挑开话题:“还是换个类比吧,刚才那个我想想都怕晚上做噩梦睡不着。”
她笑着走进来,脱掉外套的同时顺便朝忧太伸手:“一起给我帮你挂起来?”
厨房里传来炸物入锅的噼啪声,像是在爆炸。
乙骨忧太抱着衣服跟进去,隔空对上夏油杰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礼貌地笑笑:“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点点头:“挂衣架在客厅那边。”
然后又转向一脸看到救星模样的狗卷棘:“是找上次那个游戏机?就在那边,对,客厅的柜子里……诶,悠仁挡住啦。昨天我让阿姨都拿出来了,因为想到你们肯定会想玩的,所以提前拿出来比较好。”
“鲑鱼鲑鱼!”
感觉应该是在感谢顺便欢呼,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睛闪亮非常。
真是难得。
一群经历无数,整天出生入死与咒灵搏斗的咒术师们,其实也就是十几岁的小孩年纪。平时就算聚在一起嘻嘻哈哈也很难看到像现在这样松懈任性的时候。
连总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