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钰想想也对。
希锦:“你不用管了,赶紧进屋吧,仔细冷着。”
说着,她抱了芒儿便要过去内室,谁知道希钰却又追了上来。
她口中却是道:“好姐姐,我有个要紧事要和你说。”
希锦已经坐下来,听到这个,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希钰:“前几日我跟着我娘过去舅父家走亲戚,你猜我遇到谁了?”
希锦:“哦。”
她才不追着问呢,爱遇到谁遇到谁。
希钰见希锦不问,只好自己道:“我遇到霍家二郎了。”
希锦听闻,心里一动。
其实自打她招了阿畴做赘婿,又生了芒儿,之前的一些心思都淡了。
不过今天对阿畴正是一肚子气,听到霍家二郎的消息,难免有些感慨。
希钰笑道:“霍家二郎一直没订亲呢!”
希锦:“哦?”
希钰:“我也没细问,听说自打和你的婚事黄了,就闭门不出,听说隐居在戒台寺潜心苦读,人家是铆足劲,一定要考取功名的。”
希锦:“哦。”
希钰:“姐,你说人家霍二郎如果考取功名,当上大官,那人家良人不是也要跟着沾光,要凤冠霞帔了!”
希锦:“哦。”
希钰便叹息:“姐,人家要真考上,那我真替你不值呢,霍二郎满心都是惦记你,人家早说了,非你不娶呢,其实现在也有媒人时不时要给他说亲,人家死活不愿意呢,我估摸着——”
她压低了声音:“可能还是有什么念想?”
希锦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妹妹,默了会,抱着芒儿起身,过去一旁和别的长辈说话了。
这希钰脑子怎么了,大过年的,跑来和自己说这些,怕不是有病!
离远点,可不要传染了自家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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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钰看希锦那脸色,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
她是重活一世的人。
重活一世,最大的好处就是知道将来事。
她知道她这堂姐可是好大的福气,招了一个赘婿,乍看不显山不露水的,可谁知道这赘婿竟然是官家流落在外的皇太孙。
据说当年太子殿下蒙受冤屈,遭遇诛杀,当时才八岁的皇太孙逃过一劫,自此流亡民间,不见踪迹。
后来官家的其他儿子死得死,没得没,竟是没剩下几个能顶事的,而官家年纪大了,想起当年自己那长子的谋逆案,生了疑心,让人去查,结果发现太子殿下竟然是冤枉的。
人年纪大了,格外思念儿孙,悔恨之际,便非要迎回来皇太孙,让他继承大宝。
这么一来,那赘婿阿畴便被迎入宫中,认祖归宗,一朝翻身,之后竟然登基为帝。
她这堂姐和赘婿是少年夫妻,还有个儿子,于是堂姐母凭子贵,自然也跟着进宫,竟然当上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事于宁家来说,自然是天大的荣耀,从此后宁家提起来便是说官家,再提起来便要说那宫里头的娘娘,说那希锦竟是宁家最出挑的女儿,是如何如何才貌双全,把她简直夸出了一朵花。
甚至连她自己的夫家人见到她,说起来,都要说她是谁谁的妹妹。
然而希钰心里却呕得很。
她就是她,怎么仿佛她沾了那希锦天大的光!
本来那希锦不是什么读书好的,只是长得好看而已,凭什么她当了皇后就把她捧那么高!
虽然希钰自己也占了一些便宜,可她还是不服气。
当然最不服气的是,其实那希锦根本没看上阿畴,反倒是她,当年对阿畴有些想法的,只是苦于他那出身,才没什么想头了。
自己才是那个慧眼识英雄的,谁知道,这大便宜竟然让堂姐希锦给沾了!
希钰觉得,自己重活一世,怎么也得把这好处捡起来。
先把希锦和那霍家二郎凑成对儿,坐实了他们的事,那阿畴伤心之下,她再趁虚而入,她都不求什么名分,先来一个春风一度。
等以后阿畴登基为帝,她若运作得当,便可为后,即便最不济,高低也捞一个皇贵妃来当吧?
只是如今看希锦这反应,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固然好,但只怕是不好施展。
不过她并不气馁。
树怕摇,女怕撩,这个世上就没有撬不动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