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也算是能避免柳瓮动用往日人脉作保了,当前这些事,包括那张大锤指认的确实可以让人入罪,但未必是死罪。
只要县城那些有功名地位的举人老爷等作保,甚至更高一些的人作保,加上此人年纪大了,顾念从前功劳,还是得放人。
县太爷之前只是利用张大锤把人弄进了牢狱里,有罪名在,方便长期审讯,等坐实了这些罪名才能弄死。
一旦这些人速度更快或者做保力度更大,就不太好说了。
现在张翼之开口,倒是迅捷了一大步。
然,罗非白并不满意,拿出江沉白之前给他的一沓东西。
“看看。”
张翼之一看,都是供认状,签字画押且文字密密麻麻记录着,显然内情详实,只稍看到几个人名跟田产铺子等财资,张翼之就如被炭火烧到,猛然盯着罗非白。
罗非白:“你知道的,你能指认的,衙门里不下八个人已经先一步指认了,而且你以前也算自持身份,很多事不愿意自己去办,都是他们去跑的腿,所以,其实他们比你更清楚那些细节。”
“张捕头,距离白日之事到今夜已过去四个时辰了。”
“你说是镇上的消息蔓延快,还是镇上往外传的消息快?”
当你要卖出的东西,人家已经有了,你还想得到人家手里的钱,那是绝无可能的。
买卖不是这么做的。
张翼之冷汗下来,崩不住了,下意识嘴唇哆嗦道:“老太爷的事跟我没关系,他也是身染重病,有心结,不愿费心医治,这才亡
() 故。”
“老张(),这你是知道的啊。
张翼之再接再厉:大人⑦()⑦[(),您是新到任的,不管从前是否有人跟您说过什么,老太爷这事是真跟我没关系,但您若是非要从我这得到些什么.....我只能说下三行的那些人的确有些东西拿捏在我手里,我可以把这些交代到您手中,也希望您能肃清邪祟,保百姓安宁,也算是死罪难逃的我为咱们阜城略尽绵薄之力。”
张叔一改以前的观点,被罗非白影响了,现在总觉得老太爷那事肯定有猫腻,不然大人还没问,这人心里就有准备了,主动提起,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他正要逼问。
罗非白却答应了,“行,你若是交代出这些,本官也足够做些实绩了,对此,也不吝拦着那些下三行的人对付你的家人,而下三行的人一旦被铲除,你的家人自然也是安全的。”
“本官可以未来官途对天发誓,此言当真。”
张翼之大大松一口气,告知自己往日跟那些下三行的人做买卖,其实在每个小案子里都留有一些佐证,也将实情记录在一个小册子里,既为了将来能用得上这些下三行之人的地方可以要挟,也等于自保,毕竟等他将来卸任,这些下九流可未必能放过他这个合谋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自然要去攀附新的捕头。
所以,那小册子就是他留给自己的底牌。
“东西就藏在我老家的烟囱土炕里。”
罗非白记下了地方,看向张叔,张叔告知此人老家的确是在那边,“他们张氏一宗多在淮水村,后来搬迁到县城居住的人不少,但凡宗族祭祀或者时节礼事,也都会回去。”
这种事,各地都一样。
宗亲为大。
永安药铺张家,就是那一家子棺椁一条长龙送葬的那个....他们那天去的祖陵也就是在淮水村咯?
倒是凑上了,明日正好一起。
不过有了那小册子就可以拿捏本城那些下九流,可比花时间去找证据省心得多。
这也是罗非白留人性命拷问的目的之一,剩下的就得再图谋。
“等下就派人去他家把他家人.....”
门外忽然来了急促的脚步,敲门,开门,江沉白面带急切跟惶然,似乎欲言又止。
罗非白皱眉,出去了。
门掩住,张翼之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自己也是捕头出身,依着他对江沉白的了解以及刚刚这人衣服上的血迹。
似乎是有人出事了,而在牢狱里能出事的还能是什么人?
就是他们这伙被关进来的差役以及.....柳瓮。
刚刚罗非白手里不是一叠供状,也就是那些差役基本全都招认了,那就没有再审问的必要了,江沉白也不必深夜亲自招待或者看管。
只有一人。
柳瓮。
这老狗出事了?
怎么会出事,他是知道那江沉白能耐的,若是亲自把控,怎么会把柳
() 瓮打死,而罗非白也没道理把让人杖毙啊,不得跟自己一样留着性命压榨价值吗?
所以,柳瓮若是死了,一定不正常。
那人已经出手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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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江沉白的确跪在地上,“大人,是小人的错,小的万万没想到那柳瓮竟就这么死了。”
“扛不住伤情?”
“这....小的不知。”
罗非白没说话,推门进了刑房,瞧着抻了脑袋欲探听消息的张翼之。
“张捕头,柳师爷没了,你知道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