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白看着这枚极品羊脂玉的环佩,上雕圣洁白鸟相,下有微雕提字。
“四海清平,赠之与白。”
这是生辰礼。
属于“罗非白”的生辰礼,下面还刻着一个回旋玉兰狐尾纹的徽印。
这个印记,其实但凡温家其他人壮着胆子去过凉山王寺,渗入内里就能瞧见它的印记,或者曾是朝堂中人....可惜他们没去过,温云舒更没去过,否则就会了悟为什么“罗非白”会断情否约而去。
凉氏微生的族徽,凉王世子之独子。
曾经的微生屿,字与白。
“不过这世上最了解这枚玉佩的大概也只有如今的陛下桁帝。”
“二十多年前,那会桁帝还是太子卿,其在凉王世子生辰礼上亲自赠送这枚玉佩,还是亲手刻字,那会凉王郡主也在,不过因是私交,他特地从王都赶来阜城,天下人所知不多。”
后来也没过多久吧,当时献帝降罪凉王一脉,定为通敌谋反,凉王一脉灭。
也幸好这一枚徽印未曾落入别人的手中,否则若是对方了解凉王一脉,认出族徽,大抵就能定温家人抄家灭族之罪了。
“但温廉肯定是知道的,冒险救援后还安排读书功名,这可不是一般的好心,他曾经受恩于凉王,见凉王一脉受难,冒着泼天的大险将人人救下?”
“有人盯梢温家,说明温廉的这个隐患是被人察觉的,只是对方不那么清楚,所以才想找些东西证明什么。”
“或许,当时那些杀手没有得手,可能跟对方下了“活捉”的命令有关。”
罗非白是在屋中面盆架上清洗陶罐的,也清洗了玉佩,思虑却很快,一个个念头闪过,但抬头看的是镜子里的自己。
又像在看另一个人。
她知道温老县令为何明知要被毒杀,还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把柄,在人家手里。
这也是“罗非白”收到信后立即赶来阜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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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河借着给县衙送酒的名头悄然进了后院,见到了正在翻看旧案清理一些冗余冤案的罗非白。
这些案子简单,以罗非白的手段,一天都能翻一堆,以至于衙门每日人声鼎沸,不少苦主惴惴不安进去,喜笑颜开离开,或者沉冤得雪后哭着出来....
江河不敢打扰,但罗非白没有耽误时间的意思。
“来得正好,吃了吗?一起吧。”
陈阿宝来送饭菜,赶上姑侄凑一起,两人都很高兴,跟陈阿宝说了几句,也吃了一顿饭,江河这才跟罗非白进书房提起这三日的暗查。
“这些年里学院的学生倒是没有女性亲眷在山中出事,或者在外面遇上可以的案情,诸先生那边亦如是,唯有李小山一例,所以出于同窗之情,当时不少学子自发巡山调查,可惜没有线索。”
“我也问过,山中那三条路径之所以废除,是因为山中草木茂
盛(),若是同时开四条路?()?[(),打理起来十分废人手,且路途陡峭,容易发生事端,就逐渐废弃了,时间始于三年前,也挺突兀的,忽然就不建议走了。”
罗非白:“山长下令?”
“对,好像是说有身份贵重的访客差点掉下去了,山长迫于无奈就下了这个命令。”
罗非白手指敲着桌面,江河顺势提及这些年里常拜访的一些官员。
多有儋州官员,也有诸县的县令,其实区区一个阜城的学院山长不至于如此门面,便是因为当年那些事,以及曹琴笙当年乃是儋州最拔尖的功名有望之人,且得了朝廷嘉奖,又有太守赞誉,不说清流大儒对他欣赏,官员们也乐于结交他。
所以,青山学院是岭南诸县那些学院里面比较有面儿的一个。
罗非白在这些名字里面听到了宋利州,眉眼微顿,紧接着听到了其他名字。
宋利州在里面算是排名在前的官员,后面还有徕钧府同知,为宋利州之下的副手,还有儋州下辖其他州的知府竟也曾来过。
这.....有点吓人。
江河还是白身,对官场这些人名也不甚了解,只知道这些人就是儋州的天,随便一个都是他们这些老百姓仰望的存在。
“李静婉送食那段时间,你们学院食堂为何出事?”
“仿若是食堂那边是谁弄混了食材,整得不少学子先生吃了东西都拉肚子,大夫来看,说是食毒,虽不致命,但查不出是谁动的手,未免在吃食上再出祸患,这才让学生的家人送食,为此学堂那段时间还开放了,不拘外人入山。”
罗非白:“其他小路那会都封禁吗?”
“是,没什么人走,大多主路或者走那条安全一些的登山小路。”
“那会有官员拜访吗?”
“那倒没有。”
罗非白沉吟片刻,江河也不敢说话。
最后,罗非白手指指了下笔墨纸砚,“那几条路里面,哪条路最短?你可知路径?”
江河立刻拿出纸笔画出了一张大概的路径地图,甚至连学院的一些建筑都清晰在目。
“我这段时日反复走过路径,虽然按照您的吩咐不敢轻易入那三条封禁小路,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