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不恨冯妃呢?
扶雪听不得娘娘这般说,她立刻反驳:“皇上怎么可能怪娘娘?要怪,也是怪某人狠毒!”
在这件事中,她们娘娘有什么错?!
便是和皇上赌气,以至于病了这么久,也是人之常情。
良妃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扯唇,扶雪说得没错,她有什么错?便是再来一次,她也不可能大度地不去怨恨冯妃。
想到冯妃,良妃眼底闪过一抹极深的恨意,她攥紧了手心:
“冯妃最近在做什么?”
扶雪对朝阳宫一直很关注,直接回答:“说是身体不适,在宫中一直养着,连坤宁宫的请安都不去了。”
良妃脸上闪过些许讥讽:
“原来她还有点脑子。”
知晓有人会惦记她腹中的皇嗣,不敢出来招摇惹眼。
话音甫落,她眸色沉沉地盯着铜镜的人,许久,她笑了笑,格外温柔,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她以为躲在宫中就安全了么。”
要真的能安全,当初她闭宫不出的时候,又怎么会丢了皇嗣?
扶雪没有劝解娘娘。
她们都知道,在蔌和宫满殿溢满血腥味的那一刻起,她们和冯妃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绝不可能有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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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谙窈没关注蔌和宫,但她只消想想,也猜得到良妃什么心思。
冯妃都有孕六月有余了,距离生产,也顶多还有三个月时间,良妃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妃顺利生产。
或许,这宫中远不止良妃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但这都不关她的事。
邰谙窈在日色彻底暗下来时,等到了圣驾,这一次,没有人再截宠,于是邰谙窈顺利地在闻时苑中看见了时瑾初。
她站在游廊下,四周有五色梅盛开,在墙角的莲灯照耀下,给宫殿添了些许颜色,但都比不过殿前的那个人,她只站在那里,就衬得其余人和物都黯然失色,晚风旖旎地给她勾出些许温柔。
时瑾初的脚步未停,只在踏上游廊时,拉住了某个准备服身行礼的人,垂眼道:
“晚间风冷,怎么不套件披风?”
邰谙窈被他拽起来,再闻言,委实有点意外,她迟疑了一下:“嫔妾急着见皇上,一时忘了。”
对此,时瑾初只是挑了下眉,半点不信。
她脸颊飘上些许红,杏眸也闪烁着,他看得分明,那些绯红不是赧意,而是被臊的。
但时瑾初没有拆穿某人,揽着人进了殿内,晚膳还摆在桌上,整整齐齐的,时瑾初瞥了一眼,有点意外:
“还没用晚膳?”
他来得不算早,早过了晚膳的时辰。
邰谙窈杏眸颤了颤,她声音很轻,有点赧于说出口:“嫔妾怕皇上忙得忘记用膳,所以一直等着。”
她指骨也绷得些许白,不着痕迹地仰脸望了他一眼,极快地收回了视线,偏这般举止,叫这殿内轻而易举地染上些许旖旎。
仿若欲迎还拒。
说不清道不明地勾着人。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眸色浅,眼神却是意味深长,他略微颔首:
“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