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3)

嘲地阴阳回去。

她瞥了眼无动于衷的皇上,他半耷着眼,压根没听蒋宝林和颖婕妤的对话,眉眼情绪淡淡,却是叫人品出了一点不耐,皇后立时了然他的态度,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她终于舍得开口:

“都住嘴!”

皇后皱着眉,叫众人都窥得见她有些不虞:“瞧你们这幅样子,一个个的和市井泼妇一样,成何体统?”

蒋宝林缩了缩肩膀,本来就是硬撑的底气一戳就破,被骂得不敢说话。

颖婕妤却是没忍住扯了下帕子,有点不满皇后的说辞,她惯来得意高傲,自然不愿接受这般低俗的评价。

皇后没有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至于怡念那番看似义正言辞的话也只叫人发笑,她转头看向吓得

() 两股战战的小钱子:

“是谁和你见面,给你下的命令?”

怡念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

她一上来就针对蒋宝林,尤其是扯出什么缎料一事故意嘲讽激怒蒋宝林,就是为了转移重点,叫人忽视掉小钱子。

蒋宝林这里可以模糊谁是主谋,咬死了主子是冤枉的,蒋宝林也拿不出什么关键性证据。

小钱子和蒋宝林却是不同。

怡念有点颓废地闭了闭眼。

她心底有点悔恨,后悔没有劝住主子,也恼恨小钱子是个软骨头,居然这么简单地就招了。

事到如今,再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钱子不敢看旧主,他低着头,瑟瑟发抖:“回、回娘娘的话,是玲珑……是吉云楼的玲珑!”

颖婕妤浑身立时僵硬。

玲珑是吉云楼的宫女,和怡念一样,都是殿内伺候的,深得颖婕妤信任,而小钱子和玲珑是同乡,也才笼络了小钱子替她办事。

颖婕妤感受着殿内众人异样的眼神,手心都溢出冷汗。

皇后扫了眼强撑着镇定的颖婕妤,直接道:

“张公公,你再去一趟吉云楼吧,人就不必带来了,免得扰了仪美人清净,直接在外审问即可。”

被提到的邰谙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一阵风拂过,颖婕妤只觉得背后冰凉,但她心底还存了点侥幸,也许玲珑不会招出她呢?

下一刻,皇后不轻不重的话打断了她的奢望:

“把小钱子也带下去,要是玲珑否认,二人各执一词,必有一人说谎,便不必拘着手段,张公公得了结果再来答复吧。”

颖婕妤脸上的血色在这刹间终于褪得一干二净。

玲珑或许是真的忠心,但在严酷的刑罚下,那点忠心能维持多久?

颖婕妤想也能知道答案。

张德恭是御前的人,但这个时候不会违背皇后的命令,带着人退下,小钱子也一脸惊恐地被拖下去,临了口中还喊着求饶,惶恐不安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殿内。

宫人退下后,四周立时安静了下来。

证词还没得到结果,但皇后已经看向了颖婕妤:

“你现在还要证据么?”

颖婕妤白着脸说不出话。

皇后见她这模样,半点怜惜也没有,要一直不戳破她,她倒真觉得自个是聪明人了。

从她进来后,除了一开始,皇上有搭理过她么?

所谓辩解和争执都透着一股蠢态,她和那奴才居然还真敢冠冕堂皇地说出不可欺君的话来,真将她们这位皇上当傻子糊弄么。

见颖婕妤还在怔愣,似乎在考虑待会要怎么辩解,皇后移开视线,懒得再看她。

蠢货。

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倚仗。

皇后瞥了眼仪美人,她依旧埋在皇上怀中,看都不看殿内的闹剧一眼。

只露出一截尖细的下颌和白皙的侧

脸,还有若隐若现的紧蹙着的黛眉,偶有抑疼的呼吸稍重,细微得近乎听不清,却轻而易举地勾起别人的疼惜。

皇后心中忍不住叹息,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张德恭姗姗来迟,许是用了刑,他进来后,殿内也飘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有人不适地白了白脸。

张德恭很是恭敬地对着皇后道:

“娘娘,玲珑招了。”

颖婕妤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回神,她望向床榻旁的皇上,眸中一点点蹿红,很快含了盈盈的泪珠,要掉不掉,惯来明艳的人流露出弱态,谓是楚楚可怜,她喊:“皇上……”

清泪落下时,她身子也是一软,瘫坐在地上,她哭得很难过,眼泪也掉得凶狠,伸手拽住了时瑾初的一截衣摆,她没有再辩解,而是说:

“皇上,嫔妾知错了,是嫔妾一时糊涂,被嫉妒蒙了眼,求皇上原谅嫔妾一次,嫔妾再也不敢了。”

颖婕妤终于懂得自己的倚仗是什么,有时真相很重要,有时也不是那么重要,良妃和冯妃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里。

只要她能博得皇上怜惜,便是查出凶手是她,最终也会无事发生。

这宫中,是赏是罚,有时候不就端看皇上心意么。

她眸光哀哀地看向时瑾初,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得生出一点不忍来。

但时瑾初只是垂眸扫了眼怀中的女子,在颖婕妤出声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