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 她如果也不想听 , 他便也不再提起 。
她如果真的还对邰家抱有希望 , 他自然有办法让邰家不敢轻忽她 。
邰谈窈浑身轻颤 , 她常年病重 , 身姿单薄得厉害 , 根本不堪重负 , 她握住了绥锦的手 , 声音很轻却是格外坚定 :
让他说 , 我要听 。“
她要听 。
她要听听 , 邰家究竟对她有多薄情 , 她又在什么情况下仍对邰家抱有期待 。
她说着话 , 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 她手心被指尖拾得生疼 , 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 一错不错地望着时瑾初 , 等着知道真相 。
时瑾初却是沉默了片刻 , 他难得怀疑起自己 , 许久 , 他才缓慢道 :
「 邰家这次来衢州的是邰员旦 , 如果我所猜不错 , 他该是你的父亲 。“
邰谈窈狠狠地闭上了眼 。
是啊 , 她怎么敢忘记父亲的名讳 。
但是被她一直铭记的父亲来到衢州 , 却是根本不记得来看望她这个女儿 。
真相让人觉得难堪 。
邰谈窈的呼吸一点点发紧 , 她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 整个人的脸色都是苔白 , 她有些呼吸不顺畅 , 绥锦意识到什么 , 惊恐地抱住她 , 不断地叫她 :
姑娘 ! 姑娘 1“
然而 , 下一刻 , 她怀中的人被人抱走 , 时瑾初的脸色很是难堪 , 他后悔告诉邰谈窈这些了 。
不知真相就不知真相吧 。
何必非叫她做个了断呢 ? 让邰家来讨好她 , 不也是个好办法么 ?
但时瑾初心底深处知道 , 她不会喜欢这样的 。
她不会喜欢自欺欺人 , 被众人瞒在鼓中 , 活在一片假象中 , 她惯来是个喜欢索取的人 , 不会希望自己付出不平等的情感和精力 。
绥锦声音一顿 , 她错愕地望着眼前人 , 刚要说话 , 就见他一道冷声 :
“ 来人 1“
忽然间 , 从四周围出不少人 , 让绥锦看得目瞳口呆 。
张德恭也立即上前 , 有人拿了伞来 , 伞面大得足够彻底挡住时瑾初和他怀中的人 , 一批的护卫不知从何处出来 , 将二人护得严严实实 , 而且 , 立即有人跑出去 。
邰谈窈还存有意识 , 她难堪于在外人面前发病 , 但也被这一幕惊到 ,
许久没能说话 , 她咬住唠 , 唇瓣溢出血腥味 , 她竭力保存理智 。
有人硬生生地掰开她的嘴 , 冷声 :
“ 张嘴 。“
邰谈窈哭得不能自已 , 她控制不住自己 , 下一刻 , 有手帕被塞到她口中 , 杜绝了她会咬到舌根的下场 。
时瑾初抱着邰谈窈往寺庙的厢房走去 。
绥锦呆在原处 , 张德恭拉了她一把 : “ 愣着做什么 , 快跟上啊 ! “
绥锦忙忙回神 , 她快步跟上 , 担忧姑娘的同时 , 不禁觉得骇然和不安 。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
她忽然想起来今日的秋明寺没有香客一事 , 所以 , 清场的人也是他们 ? 那为什么独让她们姑娘进来上香 ?
绥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念头一一他本就是奔着姑娘而来的 。
时瑾初抱着人一路赶到厢房 , 厢房内已经有人在等着 , 刚对着时瑾初躬身 , 就被时瑾初不耐地打断 :
看看她如何 ?
李太医看清形势 , 虽是惊愕皇上抱了位女子回来 , 但不敢耽误时间 ,
赶紧上前替女子诊脉 , 一诊脉就不由得皱起眉头 , 他道 :
「 臣先施针 , 让这位姑娘平静下来 。“
邰谐窈隐约听见了李太医的话 , 却听得不真切 , 她闭着眼 , 眼泪不断地往外流 , 她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细细密密的疼 , 疼得她想不顾形象地打滚 ,
但她不能 。
有人握紧了她手 , 邰谐窈知道那是谁 。
萍水相逢的陌生公子 , 她甚至连他姓名都不知道 。
厢房内也有女子 , 不等太医交代 , 就按住了邰谈疲 , 针扎下来时 , 邰谈窈都没感觉到疼 , 或许是这点疼因为和身上的疼痛相比 , 根本不值一提 。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大夫的医术高明 , 几针下去后 , 她明显觉得绪直的身体能够放松下来 , 那些隐秘的疼意也渐渐散去 , 邰谐窈彻底怔住 。
绥锦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
姑娘每次发病都要疼上许久 , 一日一夜都是时间短的 , 全要靠安神药强行让她睡过去才能好一点 。
她从未见过姑娘好得这么快 。
绥锦往那位大夫身上看去 , 再看向那位登徒子时 , 也不觉得那么不顺眼了 。
邰谈窈仍是蝉缩着身体 , 不肯扭过身子见人 , 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