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与你无话可说。” 沈宁钰正要离开,魏允同突然开口:“多谢!” 沈宁钰顿住,诧异回头:“什么?” “我替掖康百姓谢你。” 沈宁钰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与魏允同来到正在修葺的河道旁,一路都在听他讲掖康情况,总算弄明白他这突兀的道谢原因何在。 魏允同来掖康没多久,除了几个被毁得最严重的地段,河堤水渠已经大体修葺好,灾民也被安置在安全地区。 可是,掖康城守任庆此前以高价采购救灾物资,占了朝廷拨款的大半,余下的钱用在灾民身上时则显得捉襟见肘,官府每日提供的稀粥,米少得如清汤寡水,馒头冷硬如石头,不少还生了霉斑。 “你道为何今日排队的灾民如此之多?因为太多人一连几天没有吃过饱饭了。”魏允同的声音里满是无力。 沈宁钰不解:“如今掖康一切皆听你指挥,你为何,这般被动?” 魏允同苦笑着,将掖康官员如何沆瀣一气欺上瞒下一并说个清楚。 他曾询问过任庆,为何粮食这般紧缺,任庆哭丧着脸解释,一来掖康物价居高不下,二来被大水冲断的路段没修好,不好从别处运,只能咬牙高价买来这些东西。 “他说的话看似在理,但我的人调查后发现,给任庆供货的那几家店,得来的钱全都进了白虎寨寨主袁兴的钱袋。”魏允同道。 沈宁钰想起店小二对她说的话,只觉掖康的水太深太浑,任庆很有可能和袁兴暗地里勾结,私吞这笔钱。 “魏允同,你是朝廷命官。”沈宁钰提醒道,“你有权处置不听话的地方官员。” “眼下治水最为紧要,河道暂未疏通好,我抽不出那么多人,而掖康府兵,犹如一盘散沙,不堪大用。” “你如何打算?” “奏折已递往上京,新一批救灾粮不日便到,先把灾民安置好、河道竣工后再一一解决任庆和袁兴。”魏允同略显尴尬地说道,“我来找你,一是感谢你,二也是想拜托你,在局势稳定之前,你能不能,一直施粥?” 沈宁钰一愣,倏地展颜而笑。购买这些米面粮食的钱,全出自她名下铺面,而此前魏允同旁敲侧击地反对她经营铺子的嘴脸还历历在目。 魏允同知道她在笑什么,一时羞愧地不敢抬头。 “魏大人,在我离开掖康前,我自会一直施粥。”沈宁钰嘲讽道,“但你记着,这不是因为你。” 魏允同无力开口:“我明白。” “话说回来,我的人先前运来十车物资,紧随大人之后来到掖康,大人可见到了?” “没有,掖康极少收到援助,十车不算少了,若车队现身,我一定知晓。”他想了想,猜测道,“掖康多山地,也许被劫走了。” 掖康周边群山连绵,沈宁钰也有所怀疑,回到客栈时飞鸾已等候多时。 “派出去的探子查到,钱九等人消失在白虎山一带,而白虎山正是白虎寨的地盘。” 又是白虎寨?沈宁钰问:“知道位置吗?” “知道。”飞鸾掏出白虎山的地图,指着红圈圈住的地方,“这里就是,钱九若当真被抓,只怕凶多吉少。” 沈宁钰沉声道:“无论是生是死,总得有个结果。” 只是她只带了十几个人,闯白虎寨无异于以卵击石,找魏允同借人又显然不现实,只能继续让探子留在山上打探情况,确定钱九踪迹再做定夺。 “咚咚咚!”房门被人急匆匆敲响,飞鸾开门,来人却是魏允同的侍卫长。他一看到沈宁钰就问:“敢问夫人是否知道魏大人去向?” 此时距离她与魏允同分别已经过去几个时辰,沈宁钰暗道不妙,果然在她摇头之后便听侍卫长道:“大人带了几个人进山查探地形,结果一去不返,小的们快把山搜遍了也没找到。” 沈宁钰再次看向地图,白虎山距离河道不远,鬼使神差地,她问:“你是否去了白虎山打探消息?” “不曾。”侍卫长瞳孔微睁,“夫人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猜测。”沈宁钰一边怀疑袁兴不至于胆大至此,一边又莫名有一种预感,魏允同的失踪与白虎寨有关。 沈宁钰素手点着白虎寨的位置,对侍卫长道:“枯等无用,不如你我合作,一探究竟?” 侍卫长是魏允同手底下的老人,为了主子安危考虑,当即与沈宁钰商议第二天的计划,深夜方归。 第二天,探子来报,据白虎寨巡山人的议论,晚上会大摆酒席来庆祝,似是抓到了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