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坐到白琇莹面前,噙着冷冽的笑意:“白姑娘,听话一些便不受这皮肉之苦,何必呢?”
白琇莹仰起头,汗湿与血污沾了她满脸:“狗贼,本姑娘这身骨头,不是你一个耀武扬威的贼子能压弯的!”
“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本姑娘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向你低头!”
副将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本将军听说,这东陵白家人的骨头都硬得很。”
“但这么硬的骨头,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本将军的剑,往那骨头上轻轻一砍,结果怎么了?”
“同样鲜血飞溅,命丧当场。所以这有骨气的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也同样轻而易举就能杀死。”
“你还年轻,难道你想感受一下那种斧刃劈在身上的感觉么?老实交代,白明微接下来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或许我能让你轻松一点。”
白琇莹含了一口血污,淬在副将的脸上:“白家没有奴颜媚骨之人,别白费心思了!”
副将擦了擦脸,随即大怒,起身猛地扇了白琇莹一巴掌,把她半边脸都打偏。
白琇莹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上的缠绕的铁链,也因她动了身子而嵌入更深。
凶猛强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可她并未因此而露出半点怯意,血污中的目光,坚定而勇敢。
副将见她这副样子,随即大笑出声:“白家老四,是你的父亲吧?本将军在你们脸上,都看到了同样愚不可及的神情。”
“分明弱小如蝼蚁,却没有什么自知之明,临死也抱着所谓的骨气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知道本将军砍了他多少刀么?整整二十刀,这样他都没死,还想挣扎起身,来打本将军。”
“直到本将军把他的脑袋砍了,然后将那张可恶的脸踢飞,才没有再看到那种自以为是的神情。”
“要本将军说,你们白家人一无是处,都是废物!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com
“啊……!”白琇莹握住双拳,想要挣脱铁链,她恶狠狠地扑向副将,可除了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外,她根本无能为力。
她就像一头发怒的小兽,冲着副将嘶吼:“我一定会杀了你!”
但就算态度再凶狠,她也依旧只是一头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兽。
副将冷笑不已:“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白明微还是没有来救你,看来你们白家的人,还真不把家人的命当命啊……”
“六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要为了一个完全不在意你的人,豁出性命坚持么?”
“如果你告诉本将军,白明微接下来的计划,本将军不仅让你免受皮肉之苦,还会留你一条小命。”
“让你看看那对你弃之不顾的白明微,是怎么被北燕大将杀死的,如何?一个情报换一条命,是不是很值?”
白琇莹笑了,洁白的贝齿上侵染鲜血。
这个笑容绽在鲜血之中,如同地狱之花般灿烂:“不愧是我的长姐!如果她来救我,我反而会看不起她!”
“因为她没有搞清楚这个时候该选择什么,该坚守什么!”
“舍我白琇莹一人,就有让你们北燕贼子血债血偿的一日,我白琇莹死而无憾!”
这个笑意渐渐停下,白琇莹再也没有开口。
副将恼羞成怒,把浸在盐水中的鞭子拿起来,凶神恶煞地望着白琇莹,而后狠狠地甩下。
“啪!”
一声惊响。
浑身浴血的白琇莹,再添一道深痕。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将军打到你说为止!”
白琇莹痛得浑身痉挛,她狠狠地咬住牙齿,忍住那仿佛能吞没她理智的痛。
竭力忍着,死命克制。
一双杏眼也因疼痛泛红,她就这么狠狠地盯着副将,就像一头发狠的小狼。
“呸!”
她淬了一口血,用余下不多的力气,挑起一抹笑意。
笑意之中,彰显着她的顽强,与绝不屈服的意志。
望着她这番模样,房顶上的刘尧目眦欲裂。
血人似的少女,不知受了多少折/磨,可仍旧咬牙坚守。
他不敢肯定,此时绑在柱上的是他,他会不会因为怕疼而出卖白家军。
“她替我受的难,我要去救她!”
刘尧说了一声,想要掀开瓦片直接跳下去。
风轻尘抓住他的腰带,淡声问道:“这就要下去?有勇无谋,莽夫!”
刘尧怒不可遏:“那能怎么办!”
风轻尘笑了:“你就大声叫吧,这样你也能陪她在下面一起受罪,两个人总比独自一人好,对吧?”
刘尧连忙捂住嘴,他压低声音:“风军师,只要能救下白琇莹,你让本王做什么都可以。”
风轻尘淡漠地道:“你认为她疼么?”
刘尧皱起眉头:“这不是废话么?”
风轻尘又问:“你认为她能坚持多久?”
刘尧默然,因为他不知道。
不知道这细皮嫩/肉,但却像豹子一般的小姑娘,究竟能在这样的折/磨下,坚持多久才不至于活活痛死。
风轻尘听着刘尧压抑的抽气声,唇角挑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