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循声望去,只见阳光打在元五的面上,那肌肤晶莹透亮,显得他多了几分孱弱的阴柔之美。
“元大人说什么,本将军不明白。”
听到白明微的回答,元五轻笑一声:“大将军心思奇巧,怎会不知杜钦彧的心思?”
“知慕而少艾,杜钦彧对大将军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一眼便知,只是大将军惯会伪装,假装不懂罢了。”
白明微闻言,没有理会。
她只当元五胡说八道。
毕竟她与杜钦彧没有任何交集,而与杜钦彧交好的人是七哥。
一个只是相处没有几日的上下属关系,何谈什么知慕少艾?
简直就是胡扯。
想必这元五心脏,看什么都觉得脏。
见白明微不理会他,他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白明微,你是木头做的?”
白明微回头,看了他一眼:“与元大人何干?”
元五摸了摸下巴:“若非是木头做的,怎会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
白明微直言不讳:“本将军只是纯粹不想理会元大人罢了,还请元大人不要对本将军的为人有任何误会。”
元五抱着手,一边摇头,一边往屋里走:“宋成章那点小伎俩,救不了沈行知,只待那名刺客一开口,咬谁谁死。”
“白明微,我若是你的话,就应当学会放低姿态;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里,我的世界,我的规则,你能做的,就只有听话。”
白明微默默地听着这番话,由始至终,面上平静无波。
仿佛元五的威胁与警告,不曾在她心底激起任何波澜。
最后,她收回看向元五的目光,闭眼靠在柱子上小憩。
从元五的话中可确定,这名刺客的确是元五准备好的。
至于刺客口中会说出什么话,全看元五心情。
而元五的心情,在于她对元五的态度。
若是她想救沈行知,就得配合元五。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被元五拿捏了。
这可不行,被拿捏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
思及此处,白明微看了一眼手掌。
现在这功力的威力,尚且还不得而知,既然元五给她警告,她为何不可礼尚往来,反过来给元五警告?
这一局,谁输谁赢可还不一定呢。
最后,白明微缓缓阖上眼睛。
细碎的阳光晾在她的脸上,灵蝶羽翼般纤长的睫毛,投下两道青影。
屋里的元五,正临窗而坐。
他微微侧首,便看到白明微抱着剑倾靠在柱子上小憩的身影。
金甲红裳,被阳光映照得刺目。
肌肤赛雪,于光影中熠熠生辉。
那般宁静,如此安详。
他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低低呢喃了一声:“乱世红颜命多舛,可惜了。”
他知道白明微护短,所以专戳白明微的肺管子。
势必要以此,把白明微彻底拿捏。
而这一名刺客,便是他给白明微的下马威。
若是白明微不听,此番是沈行知,下一次就是别人。
他会一点点地夺走白明微所在意的一切,直到白明微心甘情愿,对他俯首称臣为止!
思及此处,他眸光倏然锐利:“你逃不掉的,在那日到来之前,你注定为我所用。”
事实上,他要做的事情,白明微他们都猜得差不多。
白明微就是他整个计划中的点睛之笔,他就要用白明微这把刀,去划开东陵的防线,把东陵纳入囊中。
不仅是因为白明微有这个能力,也是因为白明微身后,有着白惟墉花了一辈子,积攒下来的民心。
……
驿馆格外热闹。
杜钦彧等人刚走,太子刘昱便来了。
成碧唤醒小睡的白明微:“小姐,太子殿下莅临驿馆,已经到门外了。”
白明微闻言,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
她道:“不必在意,我的职责是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地保护元大人,迎接太子这种逢迎拍马的事,让别人去做吧。”
成碧点头:“是,小姐。”
过了一会儿,便看到刘昱踏门而入。
他头戴玉冠,身穿玄色华服。
龙章凤姿,在他举手投足只见展露无遗。
要论储君的气场与尊贵,刘昱拿捏得恰到好处。
只怕皇帝九个儿子站在一起,没有人比他看起来更适合做太子。
人已经来到跟前,白明微再不想理会,已是不大可能。
于是她起身迎上去:“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刘昱笑容和煦,弯腰去扶白明微。
不是虚扶,而是真正地扶。
他就那么架着白明微的手臂,温声开口:“大将军无须多礼,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白明微就着他的力道起来,既不立即弹开拂了他的好意,也没有开口冒犯他的威严。
但那冷漠的态度,任氏谁都瞧得出来。
刘昱的目光胶着在她面上,凝了半响,忽而问道:“看你有些憔悴,可是累了?”
白明微趁着拱手的功夫,与刘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