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的目光,已经将一切都说明。
白明微回以一个淡淡的笑意。
她开口:“祖父,公孙先生是传义他们几人的西席先生,而风军师则是他们几人的武师。”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两位先生有恩于三个孩子,今日这个团圆的日子,理应请他们一同过来。”
“孙女想着,由孙女亲自前去,比较郑重;还请祖父与诸位家人稍等片刻,孙女这就去将两位先生带请
来。”
白惟墉闻言,含笑点头:“去吧。”
白明微随即离开了花厅,临走前,她的目光与白瑜的刹那交汇,给了白瑜一个放心的眼神。
白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表示他已知晓。
在场的众人,都以为这只是兄妹间的特别交流,却未发现任何异样。
萧重渊的身份,只有公孙先生以及白瑜知晓。
不是拿不出手,而是这样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
若是叫祖父知道了,必定会无法接受。
而一旦传出去,白府将会遭致灭顶之灾。
所以,谨慎处理是对的。
白明微亲自前往,也是想要去确认一下,萧重渊与阿一是否换了过来。
若是没有,则需要事先与阿一商量一些细节,以免让大家察觉出异样。
……
与此同时。
驿馆。
刘尧送回萧重渊与元五后,正准备离去。
可萧重渊的身影,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
刚走到门口,他的脚步便顿住了。
接着,他开口:“你们先回去,本王有事要办。”
待所有的下属离开后,刘尧折身,风风火火地往萧重渊的院子赶。
他必须要确认萧重渊的身份。
要是萧重渊就是风轻尘,如果白明微这恶女不知情,兴许就会中萧重渊的奸计。
倘若白明微这恶女知道真相,还把萧重渊放在身边,那就是将自己的命架在火堆上烤。
他可不容许这恶女踩在刀尖上。
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
他倒也不傻,走到萧重渊的门口,他先是把随身的玉佩丢进院子,然后猛力拍门:“给本王开门!”
巨大的声响,很快引来守在驿馆里的御林军。
而这时,院门也被打开,萧重渊的护卫走出来:“敢问九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刘尧一把推开护卫:“东西丢了,本王进去找找。”
护卫拦住他:“九殿下,这是我们王爷的居所,王爷喜欢清净,请不要打扰。”
“您若是丢了东西,不若告诉在下丢了何物,在下帮您在里边找找,找到了送还给您,如何?”
刘尧才不理会护卫的建议,他拍开护卫的手:“本王说丢了什么,你就能知道?就算你知道,你一定能找到?”
“闪开,别挡本王的路,本王管你里边住的是谁,这是东陵的地方,本王想去哪就去哪!客随主便的道理你们不懂?”
说完,刘尧就要往里边闯。
护卫拦不住,也看就要动手。
“让他进来。”
里边,传出一道淡漠的声音。
分明没有刻意,然而却透着冰冷与威严。
配着低沉的声线,任是谁都不敢抵抗这可怕的威压。
刘尧推开护卫走进去,顺手抖了抖衣襟。
他刚踏进院子,便看到廊檐下那一袭黑衣。
明明相距数十步的距离,可那抹黑影叫他根本无法忽视。
他估摸着玉佩掉落的方向,低头找了几圈,便在一株矮子松上看到了悬着的玉佩。
他把玉佩捡起来,然后大步迈向萧重渊:“东西找到了,你还是很仗义的嘛!”
黑影的面庞藏在面具下,只看到薄削的唇。
就凭这一特征,刘尧无法确定,眼前的人是否为风轻尘。
于是他走近,再走近。
走到距离黑衣人数步之外的位置,便再也近不得前。
黑衣人开口:“本王不喜生人,别再靠近一步,否则本王杀了你。”
刘尧没有坚持靠近,而是端详着黑衣人。
他仔细端详,从上到下。
面前的人,与适才他看到的人并无区别。
可他却觉得,总有哪里不对。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他又想不出来。
于是,他干脆开口问:“你是谁?”
黑衣人未曾言语,负手看向他。
冰冷的气息,随着阻挡他一切靠近的气劲一起扑面而来。
他几乎要窒息在这可怕的威压之中。
但他没有退却,在这样的情景下,他犹如不怕虎的初生牛犊。
他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淡声开口:“本王不懂,九皇子的意思。”
刘尧一边凝着他,一边开口:“你不是适才在今朝醉的萧重渊,也不是本王送回来的萧重渊,你是谁?!”
黑衣人没有理会他,转身走进屋里。
刘尧本想用白明微来试探这个人。
因为他怀疑方才他在今朝醉见到的萧重渊就是风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