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校外惹了祸被人揍,你还非要去护着。你这人啊,真是……”
“那是我学生,我当然得管。你不也是?不是你教的,你也上来拉架,他们发现你报警了,打你打得最狠。”
“还不是怕你应付不过来?你这个人啊,都叫你别管了……”
罗建华止住了话头。
他忽然听到了手指在纸窗上摩挲的声音,然后是“噗”的戳破纸张的声。
“咚、咚、咚。”
三声轻悄的敲击声在窗户的方向响起,像是尖锐的指甲轻轻叩击木板。
哪怕没有切实看到,屋内的两人依旧能够想象,鬼怪的手爪穿透窗户,敲在床头柜上的情景。
窗户已经被床头柜挡住了,谁都看不到窗外发生了什么。
各种引人遐想的瘆人声音却在寂静的夜色中鲜明异常。
楼下似乎有人在说话,叽里呱啦的,听不懂具体意思,却能察觉到语气的蛮横。
“呜呜呜……”
有人在哀哀地哭,恐惧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感染得人想要尖叫,想要逃跑。
“撕拉!”什么东西被撕碎的声音。
“哔啵、哔啵……”是火焰燃烧的声音。
烤肉烧焦的焦糊味袅袅钻入窗户,萦绕在屋内两人的鼻尖。
罗建华紧紧搂住罗海花,伸出手臂环护在她身前;罗海花屏息敛声,死死盯着垒起的床头柜。
两人一动也不敢动,汗水从毛孔中渗出,浸透了身上的布料,滴入被单。
“嗖——”
细微的摩擦声响起,伸入窗户的鬼手大概发现推不开床头柜,选择了退却。
随之退去的怪声和焦糊味了无痕迹,如江河的潮水般来去皆快。
死亡点过去了吗?看样子是的。
罗海花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罗建华的手背。
罗建华松开护在她身前的手,神色却仍然凝重。
只见床边地板上的灯笼忽然亮得惊人,里面的火焰一窜老高。
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吹倒了灯罩,烛火在几秒间烧尽了灯笼纸,顺着床单向上攀缘。
滚滚的浓烟从房间的各个角落灌入,火光在几秒间便冲到了天花板,完全不像是由灯笼引起的失火,倒像是这场火早在此处燃烧,不过先前被某种力量隐藏起来了,又在此时放了出来。
“跑!”
罗建华想到了什么,拉起罗海花退向门口,后背重重地撞在门板上。
他回身推门,将门推得“啪啪”乱响。
“哗啦啦——”锁链晃动的声音被木门的震动牵带着响了一阵。
两人这才想起,门已经被锁死了。
……
二楼中间的房间中,林辰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浅梦中忽的悚然一惊,整个人被触动了似的,倏地睁开了眼,意识也在短短几秒间清醒过来。
他侧过头,下意识看向齐斯的方向,在灯笼朦胧的光照中,看到一双睁开的眼睛,明亮如野兽的瞳孔。
齐斯竟然也醒了吗?看来这夜间醒来是副本的机制,等会儿恐怕有大事发生……
林辰心中惴惴,不由握紧了病案本,同时从道具栏中取出【写满痛苦的伞】,抱在怀里。
齐斯似乎是被他这如临大敌的样子逗乐了,轻笑一声:“不用这么紧张,睡不着的话就聊会儿天吧。”
聊天?该说不愧是大佬吗,竟然还有心情聊天?
林辰肃然起敬,却也稍稍放松下来,目光掠过窗户,又落在床头柜上放着的灯笼上。
橘黄色的火焰灵动地跳跃着,经过纸灯罩的模糊和散射,向四面八方传递暖融融的光与热。在无声的寂夜里,甚至能听到燃烧带来的觱发声。
但它其实并不意味着光与声,反而是这黑暗而阒寂的夜晚的一部分。
它没有电灯那样明亮,也没有现代工业那样热闹,就这么期期艾艾、文文弱弱地燃烧着,驱不散黑夜自带的恐惧。
“齐哥,你说身份为‘伥鬼’的玩家,和与‘伥鬼’共处一室的人,真的就必死无疑吗?”林辰轻声问。
“伥鬼”和“人类”是副本分配的身份,在杀戮开始前,谁都一样无辜。
哪怕玩家真自相残杀,也是出于游戏的逼迫,怪罪不到具体的个人。
如果仅仅是因为被分配了某个身份,仅仅是因为和“伥鬼”拥有一样的主线任务,就必须死在第一天,那么这个游戏就太不公平了。
但从始至终,都没有玩家提过这一点。
在发现无法违逆镇民定的规矩后,所有人都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必有人死去的安排,还听从齐斯的建议,选择了损失最小的房间分法。
林辰直觉有古怪:“如果‘伥鬼’无论如何都会死,那么这个副本也太考验运气了吧?”
“不一定。”齐斯轻轻摇头,“我们都不是‘伥鬼’,知道的信息仅限于‘人类’对‘伥鬼’的了解,故而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这个狼人杀游戏并不公平。
“但你怎么确定,‘伥鬼’阵营没有其他的底牌?信息差客观存在,而游戏不会设置必死的局面,‘伥鬼’未必没有破局之法。
“而无论是‘人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