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总觉得似曾相识。
如今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墨画渐渐明白过来了。
“这个保镖,或许不用特意去找?”
墨画神色微顿,低声喃喃道:
“或许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有个“保镖”?”
……
炼妖山,密林深处。
一处阴暗无光,不可见之地。
断了一只手臂,小半边身子残缺,半走半爬的妖修,狼狈地来到一处山谷。
他取出一根白骨,用阴绿的火点燃。
阴森的,泛着绿光的妖气,袅袅升起。
妖修在原地等着。
不一会儿,有沉沉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不知何时缓缓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沉闷,透着冰冷。
“我……”妖修气息断断续续,“奉命去捕猎一只血媚狐,谁知半路,被几个宗门弟子截胡了。”
“血媚狐稀少,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才找到这一只。”
“本也不想讲事闹大,只需渔翁得利,趁着他们两方争斗,抢了这妖兽便行。”
“可……我……”
妖修脸色陡然苍白,“我的妖纹出岔子了,妖力逆行,冲击了识海,神识也一阵昏聩。”
“之后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朦朦胧胧记着,似乎是我抢了妖兽,差点杀了一个弟子,然后被那弟子的同门,找了上来。”
黑衣人皱眉,“什么境界?”
妖修低声道:“筑基中期。”
黑衣人冷笑,“你是筑基后期,学了妖功,画了妖纹,对付不了几个筑基中期的宗门弟子?你还能再废物一点?”
妖修神色慌乱,连忙辩解道:
“不怪我,只怪那些弟子,太过蹊跷。”
“哪个宗门的?”
“他们没穿宗门道袍,而且手段五花八门,剑法、法术、阵法,用什么的都有,我一时看不出……”
黑衣人越发不耐烦。
跟人交手,连别人的底细都看不出来。
果然修行妖功,把脑子修坏了。
“都用的什么剑法和阵法?”
妖修道:“有一门火系剑法,虽然威力不俗,但不算太棘手。”
“法术是水系的,很恶心……”
“埋下的阵法太多了,而且威力极强,只是……我对阵法一窍不通,也分不清……”
“除此以外,便是一个剑修弟子,眉目如剑,周身气势极强,配一把月白色长剑,剑气无比凌厉,根本不像是筑基中期弟子……”
黑衣人闻言,瞳孔一缩。
“月白长剑,凌厉剑气……冲虚门……”
一位冲虚门剑道天才的名字,浮现在脑海。
黑衣人目光一凝,看了眼妖修,问道:“你便是被这剑修弟子所伤?”
“不,不是……”妖修心有余悸,目露惊恐,“我是被……断金剑气所伤!”
此言一出,黑衣人当即怒声呵斥道:
“胡说什么?!”
他目光冰冷,“你怎么可能被断金剑气所伤?”
“真的……”妖修颤声道,“而且,不是一般的断金剑气,是御剑!是以正统的,威力强大的‘断金御剑诀’,操控的灵剑,隔着至少一百六十丈之外,遥遥一剑,断了我的手臂,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妖修既愤怒,又含着深深的畏惧。
黑衣人目光如剑,扫过妖修的伤口,果然见到了伤口上,锋利的断金剑气,一时面如寒霜,沉声问道:
“谁御的剑?”
妖修摇头,“我不知道,但绝不是那几个宗门弟子……”
“一百六十丈以外的御剑距离,如此强大的剑道威力,至少也要是筑基巅峰,乃至金丹初期才能掌握的御剑术。”
“那几个宗门弟子,他们还不配。”
“而且我与他们交过手,那五人之中,并没有修断金御剑诀之人。”
“所以,这意图御剑杀我之人,必然是一个藏在暗处,暗中偷袭的剑道高手!”
“而这个人,不仅修了断金剑诀,还修了断金门最正统,最高明的御剑之术!”
妖修声音发寒。
黑衣人面沉如水,“你的意思是……”
妖修压低声音,咬牙道:“宋家!”
黑衣人目光陡然凶戾。
妖修硬着头皮,坚持道,“只有这个解释。”
宋家修的,是正统的断金御剑诀。
宋家一直与金家为敌。
宋家对金家了解最深。
而除了金家弟子外,也只有宋家弟子,能施展如此强大的断金御剑之术。
“我怀疑……”妖修咳出了一口血,凝声道,“我们的一些图谋,被宋家看出了端倪,他们便想借刀杀人,借其他宗门的手,将金家拉下马,然后他们宋家,正好借此上位……”
黑衣人沉默不语,但他身上翻涌的杀气,却越来越剧烈。
一股嗜血的妖力,在他周身逡巡,宛若蛟蛇,几欲破空而出。
好在黑衣人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暴虐。
过了片刻,杀气止歇。
黑衣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