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心中一震,抓住了这条线索……”
叶虹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墨画。
墨画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叶锦师姐的死呢,知道是谁害死她的么?”
叶虹一愣,“师姐?”
墨画点头,并不隐瞒,“我与叶锦师姐有一些交情,论起辈分,是该喊她师姐。”
虽然这个交情,也只是一面之缘。
墨画也只喊过她一次“师姐”——也只来得及喊过这一次。
叶虹心中一颤,目光变得温和了许多,看向墨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信任。
“锦儿这个苦命的孩子,也是有人记挂的……”
叶虹心中喃喃道,而后他便也不再隐瞒,神情凝重道:
“我查过,据说有人见过锦儿在烟水河附近出没,随行之人有一个男子。”
“我后来翻了锦儿的遗物,也发现了这个男子零零碎碎的线索。”
“我不知此人是谁,但只知他面容白皙,貌相俊俏,但偶尔目光阴鸷,喜欢折磨他人。”
墨画神情微怔。
白皙,俊俏,阴鸷,喜欢折磨他人……
水阎罗的面容,自然而然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水阎罗。
原来又是你……
墨画目光冰冷,心中又给水阎罗记了一条“死状”。
叶虹说到这里,心中有些悲凉,叹道:
“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我……护不住自己的儿女……”
他心里清楚,叶家族人自私自利,不会为他讨回公道。
他一个筑基修士,即便知道凶手是谁,也未必有那个实力报仇。
更何况,凶手的身份,很可能是他根本惹不起的。
一念及此,叶虹悲苦之余,又多了些绝望。
墨画面带悲悯地看了眼叶虹,轻轻叹道:
“放心吧,该死的人,会死的……”
……
之后墨画就这么,在船舱里待了大半天。
待到日头渐落,天色渐暗,外面就喧闹了起来,似乎有不少修士,在庆祝着什么。
一盏盏花灯,放入了烟水河。
天色昏沉,河水朦胧,但却有一点点绚丽的灯光,在水面亮起,随水波飘荡。
静谧之中,有种唯美。
但唯美之中,又暗藏糜烂……
到了酉时,船只开拔了。
墨画还是没有出门,只是开了扇窗,记着船只的走向,还有程默他们所在游船的方位。
他白天特意定过位,所以此时尽管天色暗了下来,但隐约间,还是能看到程默他们那只游船的位置。
程默他们的游船,还有墨画所乘的灵舟,的确是在同一个方向上,向着烟水河未知的区域驶去。
墨画默默松了口气。
方位是对的,虽然出了些偏差,但自己总算是混了上来。
之后只要等着这些看似普通的游船,行到半途,自行改道,汇聚在一起,变成“胭脂舟”,自己也就能跟着达到目的地了。
墨画趴在窗口,留意着船只的走向,与此同时,也看着烟水河的夜景。
此时夜幕降临,水面上,飘着数不清的花灯。
这些花灯,形形色色,多姿多彩。
一艘艘灵舟,成群结队,亮着缤纷的灯火,宛若潮起时彩色的鱼群,游在花灯铺就的河流中,绚丽异常,蔚为壮观。
墨画就这样默默看着,有些失神。
灵舟不知行了多久,就在墨画看得有些腻了的时候,前面的游船,忽然有了动静。
墨画神念一动,发现一些游船,静悄悄地改变了航向。
程默他们在的那艘游船,也变了方向。
“果然……”
墨画精神一振,神识更加集中,可感知了片刻,却神色一变。
“不对。”
程默他们的船变了向,但自己所在的这艘灵舟,却没有变,而是和其他游船一样,沿着既定的航向在行驶。
墨画心中一紧,转过头问叶虹,“租你船的,真是癸水门的人?”
叶虹此时,也不大清楚状况,只点头道:
“应该是,他们拿着癸水门的宗门令。”
“那为什么?航向不对……他们发现猫腻了?”墨画皱眉。
他又转过头,看向茫茫烟水河,眼看着程默他们的船和自己分道扬镳,越行越远,墨画不由心中一沉。
怎么办?
事到如今,他又不好跳河,追上他们。
他虽学了些水系身法,还有驱水避妖的法诀,但从小在大黑山长大,不怎么沾水,半路学了点法诀,水性并不算太好。
墨画沉思片刻,默默叹气。
这么一会功夫,程默他们的船,已经彻底走上了另一条河道,在夜色的遮掩下,不见了踪影。
只能等船靠岸,再另想办法了。
墨画心中有些焦急,但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考虑靠岸后该怎么做,才能找到程默他们……
灵舟继续行驶着。
四周的景色,不停在向后交替。
同行的游船也在变少。
墨画看着看着,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