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世上的事,果真是祸福难料啊……
太虚掌门心事重重,说完之后,转过头就见荀老先生神色平静,没有一点特殊的反应,不由诧异道:
“老祖,您……”
荀老先生抬眸,淡淡看了太虚掌门一眼,道:“你留个名额给我。”
“名额?”太虚掌门微怔。
“嗯,论阵的名额。”荀老先生道,而后又看了太虚掌门一眼,温和道:
“放心吧,你尽力而为,即便我太虚门真的形势不利,逐渐落败,也是我这个老祖谋划不周,怪不到你身上……”
太虚掌门苦笑。
老祖能这么安慰他,他心里很感激,但现在推这个责任,也没什么意义。
可他心中,同样十分疑惑。
老祖的事,按理来说不该过问,但此时情况特殊,他终究是没忍住问道:
“您……要这个名额做什么?”
荀老先生只淡然道: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而后荀老先生不再说什么,神色平静地开始喝茶。
太虚掌门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
此后太虚门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似乎大家都知道,这次论道大会,意义非同寻常。
慕容彩云,上官旭这届筑基后期子弟,为了迎接接下来的论剑大会,更是天天猎妖,磨合战术,培养彼此间的默契。
墨画这届筑基中期弟子,因为不需要去参加论道大会,倒没那么忙碌,但弟子间的气氛,还是有些凝重。
尤其是一些家世好,背景深,从族中知道内情的弟子,心念太虚门的处境,更是有些忧心忡忡。
宗门利益,与他们这些弟子息息相关。
他们可不想,入门的时候,费尽千辛万苦,入的“八大门”。
结果一到毕业,就成了普普通通的“干学百门”的弟子了。
只是他们才筑基中期,虽然心急,但也帮不上忙。
墨画还是在练阵法。
不过论剑大会先开,而且论剑的名次权重,比其他论道大会,高了一截。
墨画考虑了一下,便去找荀老先生,问道:
“老先生,我能参加论剑大会么?”
他觉得自己应该也能帮上点忙。
荀老先生一怔,立马摇头道:
“你才筑基中期,凑什么热闹……”
可他话没说完,突然记起,墨画这个筑基中期,似乎并不是寻常的意义上的筑基中期。
尤其是想到墨画的“战绩”:
道廷司记录里,那一连串被缉拿在案的“凶恶”的罪修,行事残酷的邪修。
还包括了“火佛陀”这等杀人如麻的魔头。
更别说,之前派人去通仙城打探到的,那令人几乎难以置信的,布大阵,杀大妖的“丰功伟绩”……
荀老先生看了看眼前白净乖巧的墨画,很难将这些事跟他联系到一起。
可通仙城的“传闻”不好说,道廷司的记录,却不会有假。
这里的大部分事,很可能就是事实。
荀老先生沉思了片刻,还是摇头道:“论剑大会,没这么简单。”
墨画不解。
荀老先生看着墨画,耐心解释道:
“你灵根不行,功法的品阶受限,所修的灵力周天数本就比别人少,灵力自然低微。”
“再加上修为还只有筑基中期,至少在灵力方面,比起那些筑基后期乃至筑基巅峰的干学天骄,差了不只一截。”
“而论剑大会,是要比很多场的。你这微薄的灵力,根本经不起消耗。”
“一旦灵力用完了,你手段便是再多,也施展不出来,到头来也只能认输。”
荀老先生说到这里,目光微微肃然:
“我知道,你能在外面混得如鱼得水,跟那些罪修,邪修和魔修打交道,手里必定有不少底牌。”
“但你要清楚,明里和暗里,是不一样的。”
“外出做事在暗,你的手段藏着掖着,会有奇效。”
“但论剑大会在明,万众瞩目,那么多人看着,你的底牌露一次,便会被所有人盯上。”
“别人会事先准备,反过来算计你,针对你。”
“更何况论剑大会要打那么多场,你底牌便是再多,打一场露一张,早晚也会被人扒得干干净净。”
“比到最后,你的手段全被人看穿了,还怎么打?”
墨画神色凛然,但他同时也有些疑惑,问道:“老先生,其他宗门天骄,他们也有底牌吧,他们就不怕暴露么?”
“他们与你不一样……”荀老先生道,“他们的底牌,归根结底,无非都是修为境界,上乘道法……”
“这是硬实力,即便暴露了,想正面胜他们,也并不容易。”
“可你不一样了,你的那些底牌,能让人看么?敢让人看么?甚至你都没给我看……”
荀老先生默默看着墨画。
墨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荀老先生也没追究下去,而是继续道:“所以,你手段虽多,但修为根基太浅,十分怕人针对,想要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