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阵法“怪物”。
沈君才心中的阴影,有了实际的形象。
他颤抖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叹了口气。
“我……输了。”
自此,四大宗的阵法天骄,全部落败。
整个大道场,只剩下了墨画。????四周先是死一般的寂静,而后便如烈火烹油,人声瞬间鼎沸至极,整个论道山,也仿佛山崩海啸般,彻底喧嚣起来。
“结束了?”
“日他个仙人板板,我今天看到了什么?”
“筑基中期,论阵第一?”
“横压了四大宗?!”
“离了他娘的大谱了?”
“乾学州界,怕是前所未有……”
“我好像,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忽然之间,就见证了整个乾学州界的历史?”
“洒家这辈子值了……”
整个论道山彻底沸腾。
四大宗的几个长老,却宛如泥雕石塑般,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唯有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场外气氛如火,他们的心,却如严冬九月,一片冰寒。
太虚门的弟子,此时更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赢了?”
“我们太虚门……论阵第一?”
“我们的小师兄……是阵道魁首?”
“我们那个,爱吃鸡腿,筑基中期的小师兄,是整个乾学州界,位临所有阵法天才之巅,独一无二的,阵道魁首?!”
“我不是在做梦吧?”
“来人打我一巴掌……算了,还是不打了,我怕梦醒了……”
而四周,所有前来观礼的世家高层,都悚然失声。
闻人景玄,上官策,顾守言三个家主,饶是活了数百年,经历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此时也都心神剧震。
真的有人,能在四大宗的嘴里,硬生生咬下这一口肥肉?
不,不是咬了肥肉,而是直接吞了四大宗,以碾压的姿态,得了阵道的第一……
……
道场之上的大厅。
所有考官面面相觑,彼此都能清晰看到,各自脸上的震惊和错愕。
片刻后,有人摇头叹道:
“当真是……活见鬼了……”
“难以置信……”
“乾学州界,天才如云,但我如今才算知道,到底什么才叫真正的天才。”
“大开眼界……”
“筑基中期啊,这还是人么……”
“筑基中期的阵道魁首啊……”
有人惊叹,“果然,这世间真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会发生……”
便是天枢阁出身,身为阵法大师的文大师,此时都有些失神,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边聊着,一边吃惊。
忽而有个考官道:
“这孩子,怎么还坐在那?”
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已经获胜的墨画,仍旧安然坐在原地,神色漠然,一动不动。
他猜自己应该是赢了。
但他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论阵大会,规矩也不是太清楚,也不知道,还要不要比其他的内容。
万一还没比完,他退场了,考官判他输了怎么办?
荀老先生叮嘱了他很多事,但恰恰就没告诉他,万一要是赢了,得了第一,之后该怎么办?
所以他就在等,等考官宣布结束。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身匪夷所思的阵法造诣,还有现在这一脸冷漠的神情,对旁人造成了多大的压力,以至于引其了一定程度的“误会”。
以致于考官们,开始窃窃私语:
“赢了,还不过来,什么意思?”
历年来,获得阵道第一的弟子,无一不是满心欢喜,荣幸之至地到这大厅来,接受主考官的封奖。
现在他不上来,难道要考官下去?
这不合礼仪。
“他不会是……觉得没画过瘾,还想继续画下去吧?”有考官道。
“不会吧……竟如此自视甚高?”
“这等天骄,心性必异于常人,有什么难以捉摸的念头,都在情理之中。”
“妖孽之人,本就心思古怪,难以常理度之。”
“那要不要……继续考他?”
一众考官面面相觑,最后不由看向了主考官文大师。
文大师看着墨画,目露思索,而后缓缓开口道:
“论阵虽是弟子之间的比试,但其本义,不是要争强斗狠,胜过其他子弟。”
“而是要将自己,将阵法上的难题,当做终生的对手。”
“不断克服困难,超越自己,攀登阵法的高峰。”
“因此,真正的阵法大比,不是比别人强,而是要比自己强。”
“这论阵大会,只要有一个弟子还在考,那论阵就不算结束。”
一众考官心生感慨,纷纷点头道:“文大师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考!”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从十六纹,画到十九纹,一直画到现在,还能再画多少副阵法?他的神识,还真能是铁打的不成?”
“不错,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即便是再天资惊人的天才,也该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