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后怕:
“此子的天赋,恐怖如斯,筑基中期便能力压我四大宗筑基后期,乃至筑基巅峰的天骄,夺得论阵第一,那下一届呢?”
“等到下一届,他筑基后期,阵法再磨练磨练,更上一层楼,我们四大宗,拿什么跟他比?”
“他闭着眼,都能拿第一!”
一众长老脸色难看至极。
“这个叫‘墨画’的妖孽,他现在的阵法水准,你们心里,难道没点数么?”
天剑宗长老心里直冒寒气:
“筑基中期修为,便可横压三代,傲视四宗,冠绝八门,横扫十二流,镇压乾学百门乃至千门无数弟子……”
“这是千年难遇的,‘断崖’式的绝代妖孽!”
“有他在的一天,乾学州界,所有的阵道弟子,都要仰其鼻息,活在这‘妖孽’的阴影之下,永远抬不起头。”
“从此以后,论阵大会,我们四大宗,永远只能争阵法第二,‘魁首’这个位子,看都没法看一眼,看上一眼都算是奢望。”
天剑宗长老语气震惊,心中后怕。
沈长老,包括龙鼎宗和万霄宗的长老,也都面如寒霜。
天生妖孽,惊世骇俗,难以匹敌,这样的弟子,好巧不巧,竟偏偏落在了太虚门。
时运太背了……
“那要不要?”龙鼎宗长老目光微寒。
万霄宗长老皱眉,“你别乱来,天生的妖孽,你真敢动手?小心坏了气运……”
龙鼎宗长老道:“我又不是真要对他动手,我的意思是,想办法拉拢拉拢,让他加入我四大宗。”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引诱他,将他带坏。”
“酒色财气,既然是人,总该会喜欢一两样。一旦他沉迷于享乐,耽于女色,这辈子也就废了……”
“天才多兴于‘才’,而废于‘心’。”
“太虚门又不傻,怎么可能放任你胡作非为?”
“试一试,总不吃亏,不然我上哪找个比他还妖孽的人物,去跟他比阵法?”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
众人议论纷纷,可一时半会,也讨论不出什么。
一个时辰后,几人商议无果,便各怀心思地离开了。
大厅之中,便只剩下了沈长老。
沈长老皱着眉头。
可任由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任何,能与这太虚门的“妖孽”争锋的手段。
别说制胜了,便是制衡,都是奢望。
神识超三阶,太过逆天了……
这还不谈,他本身扎实到可怕的阵法造诣。
沈长老摇摇头,叹了口气。
“墨画……”
现在他听到这个名字,便下意识地心底发凉,甚至偶尔会做噩梦。
沈长老缓缓走出了大厅,可刚走了几步,忽然瞳孔一震,脚步一滞。
“不对,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是因为,这段时间念叨得太多了?还是说,我之前就在哪里听过?”
沈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墨画。
墨画……
墨……
沈长老猛然睁大双眼,那些被他“过目则忘”的记忆中,一些零碎的点点滴滴,渐渐浮了上来。
寒气不断涌上心头。
沈长老身子一颤,立马回到自己的长老室,双手颤抖着,在一侧茫茫多的卷中,一一翻找。
他在找一份籍贯。
这份籍贯,他当初丢的时候有多潇洒,如今找起来就有多狼狈。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沈长老总算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份压在案底,吃了很多年灰的,普普通通的“籍贯”书册。
沈长老颤抖着,缓缓打开籍贯。
籍贯之上,写着“虽有入宗令,但资质不符,待议”这一行字。
而籍贯上的名字,正是……
“离州散修,墨画。”
沈长老脸色惨白。
当日他拒绝这份散修的入宗令,与众人说的话,又一一回响在耳边。
“离州偏远之地的散修……”
“中下品小五行灵根……”
“不堪入目……”
“特长一栏,写了……阵法?”
“他可真敢写……无知者无畏……”
“小地方的修士,可能学了几副阵法,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不知这山高海阔,天外有天……”
“这里是乾州,是乾学州界,修界天才,尽入彀中,不缺他这一个‘阵法天才’……”
“有机缘是一方面,但是……我乾道宗这么大的机缘,他承受不起!”
“机缘太大,也不是好事……”
“福薄之人,接不住这破天的富贵……”
……
沈长老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心底发苦。
“这个弟子,持入宗令,想拜入我乾道宗,但是被我……拒了……”
这个横压三代,冠绝四宗,一骑绝尘的妖孽,是我自己……拱手送给太虚门的?
沈长老心如冰窖。
还有……“入宗令”。
现在看来,这枚古老的入宗令,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