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塔猛然回首,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瞪向提起银剑,面向时间域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怎么可能,刚刚是他出现幻听了吗?!
阿莫斯塔带着惊悸地目光四处逡巡,一寸一寸掠过稍显幽黯的神殿,但几回巡视,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破破烂烂地房间内,除了他和格兰芬多之外,没有任何潜藏的巫师。
“您...您刚才是在对我说话吗,格兰芬多先生?”
因为过于惊骇,他的声音都变得结不连续了。
但是,令阿莫斯塔世界观碎了一地的格兰芬多突然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模样,对阿莫斯塔的连声呼唤充耳不闻,而是双手持剑柄,高举起银剑不动,似乎在观察身前的时间域。
“到底是怎么回事...”
倍觉阴森地阿莫斯塔喘息着呢喃道,
“难道千年前格兰芬多是与谁同行,刚才不过是在同行之人说话,只是,那人的实力与格兰芬多相去甚远,不足以干涉到时序...不对,这一路上,格兰芬多从未和人有过对话,不可能是这样...”
阿莫斯塔现有的知识储备已经无法无法令他相处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愣愣地顶着格兰芬多的背影,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唰!
就在他犹疑不定时,格兰芬多手持的银剑忽然绽放出光华,笔挺锋利的银色剑身被一股透明的,水一般形态的魔力包裹住,那是一种阿莫斯塔看不明白的奇异力量,但是隔着岁月长河,依旧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对于格兰芬多来说,处理这种强烈的时间乱流依旧不是件轻松随意的事情,如同钝刀割肉,又像是拿着一柄锯齿锈迹斑斑的锯子在切割木头,剑身缓慢地、艰难地下移,那费力的模样,就连阿莫斯塔也不觉间屏住了呼吸!
但不管怎么样,格兰芬多真的在扭曲朦胧的空间中劈出了几英尺的‘净空’,随后,他一脚踏入了原本被时间域笼罩区域的边缘,再次提起长剑挥砍下去。
而在阿莫斯塔的视界中,当格兰芬多一踏入时间域,自进入秘境以来一直存在着的格兰芬多就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他独身一人,望着突然‘平整’的一块区域愣神。
“究竟是格兰芬多出现在了现代魔法界,还是我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带回了千年之前?”
两种情况都不可能,这只是阿莫斯塔极度错愕的胡乱猜测。
那么,到底要不要跟进去呢?
对于这种超出理解,又充满危险的境况,作为一名‘合格的斯莱特林’而言,是不该轻易尝试的,可是,如果事事只在乎风险,那么阿莫斯塔还不如留在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教书呢!
阿莫斯塔眼底的犹豫散去,一股坚毅从淡紫色的眼眸中透出,咬紧牙关,站在了格兰芬多方才的位置,深吸口气口一步迈进了时间域。
呼!
就像从静止的状态突然被人丢上了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猝不及防的眩晕感险些令他栽倒进两旁危险的混乱区域。
格兰芬多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界中,不过,却不是一道孤行的背影,而是和此前接近神殿之时,阿莫斯塔所处的状态一般,是一连串错位叠加向前的身影。
阿莫斯塔将目光转向狭隘地净空两边,如深渊般混乱的时序,想了想后,他提起衣角探入进去,和那块石头一样,反馈的结果令他冷汗之流。
在壁障中穿行之时,外界的所有景象都被遮笼住了,而流逝的每一秒时间,都像度过一整年那般漫长,阿莫斯塔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大意的结果,便是化作齑粉,消散于无。
不知过了多久,格兰芬多再次消失在视线里,对此,阿莫斯塔没有感到紧张,忐忑地心反而平静许多,因为他推断出,格兰芬多已经突破了时间的壁障,进入到内部的空间。
又是一阵世界斗转般的眩晕,等待世界恢复清明,抑制住晕厥感的阿莫斯塔恍然发现,他已经穿过那扇被时间域笼罩的小门,站在了简约空荡,但却恢弘无比的神殿大厅里。
他看见薇缇雅正站在神殿的门口,用带着忧虑的目光眺望着重新被迷雾笼罩的沼泽地的方向,阿莫斯塔想了想,应该是自己先前战斗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但是,受困于混乱的空间,她不敢轻易离开。
阿莫斯塔所处在时间壁障的范畴内,魔力和身形都被完美的隐藏住,薇缇雅并没有发现,她所等待的阿莫斯塔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神殿,并且,与多少個世纪以来,德鲁伊教日思夜想得到的‘圣器’只有一步之遥!
灰色岩石砌筑的圆形祭坛中心,是一柄造型奇特的节杖,节杖笔直竖立,源源不绝地‘死亡与衰败’正从它那嵌入祭坛的尾端灌输进大地之中,而这,也正是使原本生机勃勃的德鲁伊教圣地--阿瓦隆之道变成如今绝域一般末日之景的元凶!
哪怕阿莫斯塔从没见过它,但是,当视线落在它身上的一瞬间,阿莫斯塔就知道了它的名字。
双蛇杖,希腊神话中,神使赫尔墨斯的权杖,而它,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
咕噜--
如汪洋般浩瀚,却又散发着地狱般的气息,阿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