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阿莫斯塔的脑海里有许多念头划过，但是，他依旧不动声色回应着邓布利多的注视，

“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无奈，他知道阿莫斯塔肯定隐瞒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逼迫这个年轻人说出他不想说的东西，无论是晓之以理，还是诉之武力。

“先说说我的结论吧，阿莫斯塔--”

相比于阿莫斯塔可能存在的问题，那不被信任的苦涩完全微不足道，邓布利多抖了抖眉须，神色无比沉凝，而这样的表情也令办公室的任何具备思想的人或物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都知道，守护神是一种映照心灵...或者也可以映照灵魂的神奇魔法生物，所以，你的那只守护神的异变的根源，是你的灵魂...阿莫斯塔，而我的观察结果同样证实了这个猜测。”

“你的观察结果--”

对于邓布利多的前半句话并没有超出阿莫斯塔的理解范畴，或者说，他心里已有猜测，但是后半句...阿莫斯塔眼睑微颤，他凝视着面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当代最伟大巫师，语气中隐有狐疑，

“如果你是指魔力视角下的观察...”

“并不是魔力视角，阿莫斯塔，”

邓布利多平静的说道，

“是的，你没听错，我能看穿一個人的灵魂...，喔，曾经能，现在这个能力已经退化的厉害啦...，当然，这并不是我们讨论的问题的核心，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稍后我可以跟你聊聊这方面的知识。”

没等到阿莫斯塔应承，邓布利多直接说出了他结合猜测以及观测的结论，

“我认为你的灵魂并不纯粹属于你，阿莫斯塔，我从你的灵魂中隐约‘看见’了另一种力量。”

一室皆静，历代校长们的肖像话齐刷刷地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金枝上的福克斯也讶异住啼鸣的欲望，仔细倾听。

“我的灵魂中有并不属于我的力量...你的意思是，”

阿莫斯塔一字一顿，几乎是全力运转大脑封闭术才能维系住不动声色的表情，

“我的灵魂之中...潜藏着其他人的灵魂？”

“我不确定--”

出乎意料，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银白地胡须随之飘荡，

“我只是感受到了...非常非常模糊的感受，就像是错觉...但如果这不是错觉的话，那种东西不属于你...”

邓布利多看起来非常犹豫，

“如果...我是说如果，阿莫斯塔，那要真的是谁的灵魂的话，我倒是见识过类似的情况。”

“在哪里？”

阿莫斯塔惜字如金，隐约中，他似乎感受到了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又将揭开了一角。

当邓布利多说出那句话后，墙壁上的肖像画又不约而同的吸起了凉气，这些具备原身记忆的魔法肖像生前都是心思敏捷的杰出巫师，而且，它们也是知道邓布利多秘密最多的人，仅仅是一句话，已经足够让他们联想到许多东西。

空气变得凝固，似乎连办公桌角搁着的烛台上摇曳地烛光也被冻结，邓布利多望着静静在等待自己答复阿莫斯塔，望着这个优秀地完全超出他预料的年轻巫师，心里，正在做一个艰难地决策。

“如果实在为难的话，邓布利多--”

漫长的静默让阿莫斯塔意识到邓布利多口中的‘类似情况’并非那么简单。

“确实不是一个容易说出口的秘密，阿莫斯塔，”

邓布利多微笑了起来，

“但我认为你无疑是可信的，之前的犹豫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顽固地坏习惯--”

的确是怪习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收拢人心、

阿莫斯塔抿了抿嘴唇想着。

“我想你肯定还记得，上个学期这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是指，斯莱特林的密室时隔五十年后再度开启，并袭击两位无辜地小巫师。”

“当然如此，我正是因为这个回到霍格沃茨的。”

阿莫斯塔点了点头。

“是这样--”

邓布利多继续微笑，“在你回来之前，学校里一直有传言，认为哈利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传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阿莫斯塔？”

“蛇佬腔？”

邓布利多点点头，

“但我们现在都知道，五十年前，包括去年，打开密室的人都是被人们称呼为神秘人的汤姆，他同样是一个蛇佬腔，你认为这二者会是什么关联，阿莫斯塔？”

“我想肯定不会是血缘上的关联。”

阿莫斯塔眼睛眯了起来，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之前表现地那么犹豫了。

“--汤姆在失败之前，杀的最后一个人是哈利的母亲，随后，他想杀死哈利，用的是索命咒，但是，他的咒语除了给哈利带来一个伤疤外并没有夺取哈利的生命，反而他自己被那条反弹回来的咒语夺去了生机。”

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轻柔，就像是梦中的呓语。

福克斯哀怨地啼鸣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悠悠荡荡，阿莫斯塔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