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夫人他们是完全看不上村里的人,还想着实在不行,那刘芳就不嫁了,几个兄长养着她,也不是养不起。
对此,刘芳也只能是无奈了。
但也不会为了外人跟家里人闹——其实,她嫁不嫁,都无所谓。
反正她好好过日子,舒舒服服地度过一生,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没必要太过纠缠这些。
这天,刘芳穿上了一身嫩黄色的粗布衣裙,布带挽髻,带着秋云上山。
秋雨那丫头最近跟村里的小姑娘们玩儿的挺好,她一大早就出门溜达了,刘芳这是来找她的。
秋云近些日子跟着刘芳,武功一直有进步。乔铮那个傻徒弟呢,这些日子也慢慢学会了在村里跟别人打交道,还学会了开荒种地啥的,倒也不错。
秋云是习惯了跟着刘芳,乔铮,秋雨这两个就真是在村里撒开丫子到处疯了!
不过刘芳也不在意就是了。
她还跟秋云说,不用一天到晚地跟着她,但秋云不听,依然如故,她也就不管了。
“说起来,你当初怎么想到要来我身边伺候啊?跟着你主子不好么?”
刘芳对秋云的选择的确有些好奇,之前是懒得问,这会儿闲着,一路走也就问了出来。
倒是很随意,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秋云回答得也很平淡,“当时只是时机适合,所以奴婢就赌了一把,想着能摆脱那样身不由己的生活。好在,奴婢赌对了,能到姑娘身边伺候。真好!”
刘芳笑笑,看了看她道:“你怎么知道那位一定会如你所愿?万一,你赌错了呢?”
秋云笑笑,说:“姑娘,我对那一位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傲气,心智超凡,但她也更喜欢别人坦白。而奴婢当时的心思,她不是看不出来,但她欣赏奴婢的坦白,所以才让奴婢得偿所愿了。
要真是奴婢赌错了,其实也不过一死。行尸走肉般活着,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干净。”
刘芳停住脚步,看着她平静的面容,道“其实,我觉得,她之所以给你起名冷霜,还是很有道理的。”
一张总是僵硬的扑克脸,不是冷若冰霜,那是什么?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秋云却笑笑,如冰雪
消融,道:“奴婢现在叫秋云了,姑娘。”
如白云逍遥自在,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真好!
至于刘芳所问的,那人到底好不好,这也不重要了。
刘芳摇头失笑,转身继续往前走,“那以后也别总是奴婢,奴婢的了,咱们家,很快,就没有奴仆了。”
最近,刘夫人一直在说要把家里仅剩的几个仆人还籍,毕竟他们这一路跟随,还忠心耿耿的,刘夫人看了实在感动。便想着消去他们的奴籍,让他们恢复平民之身,一家人再无尊卑地过日子。
刘夫人现在的性子真是越发平和亲善了。
也是,刘家现在也不是什么官宦之家,以后大概也不会成为什么高门大户,还是实际一些,脚踏实地地过日子最好。
有人伺候可以,没人伺候,他们也不会真的饿死。
现在刘家,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态。
刘芳觉得这样挺好的,宠辱不惊,安贫乐道,也是一种人生修炼啊!
…………
秋雨其实就是跟村里的姑娘们一起到山里采些蘑菇啥的,纯粹是凑热闹,好玩儿,并不是跟人家一样,想着赚钱添菜啥的。
这让有些村里的姑娘就心里不是那么舒服了。
有人问秋雨,“你是你家姑娘的丫鬟啊?那她在家岂不是啥也不用干?”
秋雨自然而然地道,“那是当然了。我姑娘怎么能干活儿呢?要是她干活儿了,那还要我作甚啊!”
秋雨性子是单纯,但也不是傻的,听着这人说话就不太对,她自然也回的很谨慎。
那人有些嫉妒,道:“看你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连个马车都没有,该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秋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村里哪个姑娘不做活的?我就不相信了,你家姑娘还真的啥活儿也不干。我可听说了,她不是你家夫人生的,是妾室生的。
陈家也是好笑,一个妹妹当了妾室还敲锣打鼓地接回来,真是不嫌丢人!”
秋雨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难道我说的错了吗?陈家姑奶奶不是你家妾室?她不是姨娘吗?她不是生了你家姑娘吗?一个二头娘生的庶女,也好
意思充什么大家小姐,真是笑死人了!”
“你!你……”秋雨急得不知该怎么反驳,眼都红了,差点哭出来。
别的姑娘见了,很多都皱眉,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色衣裙的少女说道:“郭四娘,人家也没吃你家大米,你管人家怎么样呢?还是说,你嫉妒人家刘四娘不用下地?”
农家姑娘,就算再疼孩子,那也是要干活儿的,该下地的还是得下地。
这位郭四娘家只有她一个姑娘,长得也很好,十里八村有名的长得漂亮。而且她家还比较富裕,爹娘也宠爱她,哥嫂们也都迁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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