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可刘芳跟元姨娘一直相依为命,除了对方,这个院子再无他人。
刘芳刚出生时,元姨娘身体其实并不好,因为她是难产的,后来刘芳长大一点了,给她诊脉了之后,才发现,其实她是被下了毒。
可是,元姨娘一直是温柔的,也一直是平和的,她无所谓仆从克扣她的份例,也无所谓她的病,可她对刘芳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刘芳就是因此,所以才想着尽自己所能,医治好她,可眼看着,她马上就可以好了,现在却……
刘芳双眼通红,咬紧牙关,狠狠地忍着,记着,现在的痛!
丫的,就没有一个任务是能真正轻松点的么?为何她每次任务都得哭得这么惨?
M的,真是好想骂人!
元姨娘逝世了,在刘芳五岁的这一年生辰。
刘芳看着霖秋给元姨娘梳妆穿衣,然后有专门的仆从把她抬到棺木里,盖上盖子,钉上钉子,然后停在这个偏僻院落的正堂里,设立了案桌祭奠。
霖秋悄声地对刘芳说:“姑娘,您得节哀!府里不能让姨娘停灵太久,明儿就得送出去了。”
要不是今天真是太晚了,侯夫人恐怕会立马就送元姨娘走。
刘芳红肿着眼睛点点头,沙哑着声音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霖秋红着眼道,“姑娘,您是知道的,奴婢这条命多亏了姨娘,要不是元姨娘,奴婢早就横死了。”
刘芳垂着头,没有说话:就算是这样,霖秋也只是这样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日里,她是不会搭理她们母女俩的。
她能明白霖秋明哲保身的无奈,可她无法接受,她一边说着受了元姨娘的多大
恩惠,一边却根本没有任何行动报答过这份恩情,让刘芳听着,实在是腻歪。
霖秋见刘芳低着头沉默的样子,撇了撇嘴,然后再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姑娘,您年纪小,这些天得看好了院子,不能让旁人拿了那些值钱的东西,这些可都是姨娘留给你的。”
刘芳低着头慢慢道,“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有什么可看的?随便吧。”
霖秋顿时着急道,“姑娘,您可不能这么说啊。元姨娘好歹是丘国郡主,要不是丘国战败了,也不可能国破家亡,以至于成了侯爷妾室,您可得好好保管元姨娘留给您的东西。”
刘芳:……呵呵。
怪不得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嫡母?还是因为振威侯?
是为了姨娘身上的什么东西吗?
呵,这些人真是够了!
灭了人家的国家还不错,纳了人家的郡主为妾,还是一个没啥本事,只有个空名头的三等侯爵,实在是够恶心人的!
刘芳垂眸低头,一声不吭,就算霖秋一直在旁边说个没完,她也当作听不见。
她跪在棺木前,定定地看着面前原木色的木棺——是最差的棺木,经历了三个古代任务,刘芳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人死了,睡的棺木再华贵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即使是原主,她发布了任务,刘芳作为任务者,重新穿越而来,她也不是原主,她就是她自己,已经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所以,这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还有,那些国破家亡,她无力再为姨娘计较了。可是,她的死,刘芳觉得,自己有幸投生在她身上,那就理所应当要计较一下了。
不然,她也对不起,元姨娘怀胎十月,再为她拼命的那一份情。
虽然,快穿部为了避免任务者待在娘胎太久而作妖,都是生产的时候送他们过来。可刘芳知道,对方是十分爱重还在肚子里的胎儿,也是在拼命为她的诞生而努力。
所以,这一份生恩,她是必须要报的。
也无需特意去调查真相啥的了,总归不是振威侯就是侯夫人,除了他们两个,元姨娘身上的东西也没什么人觊觎了。
要是真有别人,或者更为有
权有势之人,元姨娘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而想一想振威侯府近些年发生的事情,其实也不难猜:无非是现在侯夫人的嫡长子,振威侯世子要定亲了,府里却没钱。
所以,这两个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元姨娘身上来罢了。
说真的,元姨娘还真有钱!
只是,她的钱,早就交给刘芳了,虽然元姨娘那会只是当作未雨绸缪,也没想到刘芳会懂:
她把一块很普通的竹牌交给了刘芳,说这是她自幼带着的平安符,可以保佑刘芳一辈子幸福和乐。
那时候,刘芳才三岁,摸了摸那块看似普通,实际上却是极其珍贵的碧寒玉所制的牌子,就已经知道了元姨娘的用意。
——这一定是关乎一件重要物品的印信!
要不是她曾经在第一个任务世界里,有幸见过刘国公夫人有这样的东西,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个普通竹牌所代表的价值与意义。
刘芳垂眸,看着面前燃烧着纸钱的火盆,心中暗道:不急,她会让振威侯,侯夫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她面前玩儿毒药?呵,她玩儿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