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蔻蔻老爹心中有一些替顾为经如此轻易的用掉了这么珍贵的机会感到可惜。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个很正直的年轻人。
陈先生拍着顾为经的肩膀,语气感慨:“真羡慕你的家长啊,我一直认为心性比能力更重要,要是我有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儿子,估计早就能放心退休了。”
“小顾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孩子。这家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他,这次改造也是他出的钱。”
女院长早就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顾为经的好。
“顾为经出的钱?”
警官先生挑眉,他还以为是孤儿院向公众们集体筹来的善款。
女院长轻轻说了一个数字。
蔻蔻老爹今天已经在女儿的这位同学上吃惊的够多的了,此时还是忍不住讶异。
这可不是小钱呢。
德威中学的家庭中富人不少,但能轻易向孤儿院捐出这笔钱的人,还是凤毛麟角。
“看来你确实不需要我的资助。”
陈先生是见惯了大钱的人,几万美元还远远不足以让他动容,只是淡淡的说。
“谢谢陈先生的帮助,感激不尽。”
许诺他已经用掉了,顾为经就将刚刚接过的名片递还给了陈生林。
“你留着吧。既然你是个正直的年轻人,又只要了这点东西。那我也不好太小气,这样吧。”
陈生林顿了顿看着一边画板上的草稿,陷入了片刻的沉思,然后才抬起了头。
“无论怎么说,这幅画都和我有缘。如果你没能参展,你给莪打电话,我依然会要这幅画。而若是你真的在新加坡美术展上获奖了,我到时会亲自去一趟新加坡,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收购价格。”他的语气平淡而霸气。
顾为经不知道“无法拒绝”的价格是多少。
陈先生也没有解释,他在好运孤儿院里又停留了一小会儿,和莱雅达区的官员说了些什么后,就直接离开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倒是蔻蔻的老爹在顾为经身边转悠了几圈。
“嗯……过俩月是蔻蔻的生日会,小朋友有空来家里玩啊!”警督最终哼哼了两句,也扬长而去。
蔻蔻每年生日在四月末,都会在家里开大型Party,邀请学校里的同学来玩。
顾为经三年前曾经去过一次。
蔻蔻家住在靠近市中心政府分配的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有独立的游泳池和开满紫檀花的花园。
光是生日蛋糕就是有两条长条桌拼起来那么大的旗帜蛋糕。
还有个小乐队在奏乐。
看上去气派的不像是小姑娘过生日,倒像是英国女王的周年庆典。
人们吃个三分之一就吃撑了,然后开始拿着蛋糕奶油互相涂抹玩闹。被一堆礼物围在中间的蔻蔻确实也像是个小女王。
顾为经去过一次就不去了,不是蔻蔻不再邀请他,蔻蔻这点总是很大方,基本上所有同学都会邀请,不会特意冷落谁。
而是莫娜对蔻蔻在生日会上趾高气扬大小姐模样,有些醋意盎然的不满。
她在学校里处处想要压蔻蔻一头,然而毕竟家里只是开首饰店的,就算也是富家千金,可与蔻蔻比生日会的气派,还是没这个能力。
莫娜不去,顾为经也就去不了了。
她也没有明说不让顾为经去,只是每当蔻蔻开生日派对的那个周末,总会“恰好”邀请顾为经一起看电影或者逛博物馆、游乐园。
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小心思。
……
夜幕西垂,
顾为经回到家里。
他看了看表,此时离和树懒先生约好的连线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他在书桌边读了一会儿出版社内部版的童话白文本,觉得情绪差不多了,就从卧室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了单独保存的三张钢笔画。
【国王】、【玫瑰】与【酒鬼】。
这三张是他已经为《小王子》的童话角色所完成的,达到心有所感等级的侧写画,是他正式画插画前的准备。
顾为经将这三张画一字排开。
然后走到自己的画架边,将上面一幅周末临摹好的老教堂拆了下来,收到一边。
这种不需要保存的练笔临摹作品,对待可以随性一些。
按照过去习惯,顾为经会抽些时间,用砂纸打轻轻磨掉表面颜料凹凸不平的颜料痕迹,再刷上一便钛白粉。
晾上个两三周,就可以继续在上面画一些非正式的练习作品。
二次使用画布。
这是穷画家的省钱小妙招。
从油画诞生那一刻开始,天然亚麻画布对于底层艺术家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利用一张画布反复作画是常有的事情。
甚至曾经有收藏家用断层扫描仪检查一张文艺复兴时期的旧画,发现四层不同的油画,像搭积木一样层层覆盖,每一层新画都是直接在旧画布上作画。
其实,
工业社会,只要不是奢侈品级的进口画布,单纯的亚麻画布也并非贵的无法承受。
更多的是习惯问题,顾童祥老爷子当年穷惯了,这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