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张素描。
“唉,我难道真的不如他。”
小松太郎脑海里像是有个小人在一边叹气,一边评价。
他现在在《油画》杂志的买手指南的版块上被评价为了“一星画家”。
那么这个顾为经的画功又能被评价为多少?
一星半?
还是更高?
小松太郎看着那张曹轩和顾为经挨在一起的名字,他莫名的想起了曹轩的关门弟子唐宁。
29岁时拿到了四星半的评价。
当时打破了过去半个世纪里亚洲最年轻的四星以上的知名画家的历史记录。
莫非他也有一天可能触摸到那个领域?
“别逗了。这么扯淡的猜测,怎么可能啊。美术的道路未来变数太多了。没有够分量的画廊做为舞台,他什么也不是。”
小松太郎晃晃脑袋,将这个让他自己都觉得离谱念头扔掉。
可小松太郎还是忍不住在想——
若是当初是他的手中的不是大金塔的速写,而是宣传板上的这张素描画,自己究竟是会选择依然撕掉这幅画。
还是会……忍不住替自家的小松画廊,签下这个新人?
“八嘎!真他妈没出息!”
小松太郎在脑海中怒骂了自己一句,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挤出身边围拢的学生群们,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
小八婆蔻蔻人生中第一次的失去了凑热闹的兴趣。
她清楚晚上还有个舞台训练,家里的警车也在校门外等着接她,可是她都当做不知道。
蔻蔻只想绕着跑道跑步。
一圈又一圈,好像就可以这么没有休止的转悠下去,什么也不想,便一直慢慢跑到时间的尽头。
什么都不想是不可能的。
进入了春天,德威学校绿树繁荫的校园里就变得吵闹了起来,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知了蝉知了知了的鸣。
蔻蔻小姐的思维也是一样的乱。
她用力的将一只不知道社团还是体育课训练时留下的橄榄球朝着一边的绿植区踢起。
橄榄球飞入树林,只传来树叶浮曳的空洞回声。
恰如她此刻空洞的心灵。
撕心裂肺,刻骨铭心,蔻蔻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她甩过的女朋友比顾为经有过的女朋友都要多。
蔻蔻才不会像是韩剧里的恋爱脑女主一样,随便和哪个男孩子分开了,就哭的恨不得去卧轨。
她只是觉得心中很空。
似是蔻蔻当初刚刚摘掉牙套的时候,舌头总是无意识的从齿间舔过,你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很多年前蔻蔻童年时母亲离世的时候,
她也有过类似的感受。
母亲去世前很长时间脑子都有点不正常。
古时候称这种状态叫做“心疾”,现代人将之称之为“精神病”,反正就是有点疯疯癫癫的。
人们都说这个女人的命不好,在丈夫发达前挂了。又说她父亲的命真好,升官、发财、死老婆,人生的大喜事直接一条龙凑了个齐整。
要不然的话。
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警界要员新贵的妻子是一个连孩子都不会带的疯婆子,像是什么样子。
蔻蔻不觉得母亲是个疯子。
不会带孩子约莫倒是真的。她对母亲在世的时候印象已经很淡了,回看小时候的照片的时候,发现那时候自己整天留个假小子式的丸子头,身上的衣服也老是脏兮兮的。
但她一直更愿意牢牢记得,母亲是唯一一个会在每年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在40℃的酷热里,连续站好几周,只为给她的女儿求一个平安喜乐的好妈妈。
蔻蔻的母亲去世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空。
什么都不愿意多想。
不哭不笑,
只是不开心。
“撕拉。”
她站在原地,又从口袋里取了一枚泡泡糖,扯掉包装纸塞进嘴巴里,用力的嚼着。
开心时吐泡泡,不开心时就也吐泡泡。
这是她小时候留下的习惯。
啪!啪!啪!
一个又一个泡泡膨胀又破裂。
蔻蔻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到底吐了多少个泡泡,直到她的目光扫见坐在操场边的身影。
“你好啊,莫娜。”
莫娜坐在绿荫下的长椅上,手中拿着一本希拉里·曼特尔的历史《狼厅》。这部讲述了亨利八世时代的跌宕的宫廷斗争并荣获了2009年的“布克奖”。
应该吧?
反正校图书馆的书封推荐语上是这么写的。
莫娜在操场边坐了这么久,依然盯着扉页,一个单词都没有看进去。
她只是随便拿了一本看上去够厚的书,用来当个样子,让自己可以有个安静的环境,静一静。
“我不后悔。”
莫娜轻轻对自己说。
是的,
她不后悔。
她也必须告诉自己不后悔。
选择了就是选择了,莫娜只是尽可能的执行着自己脑海中所设想的人生规划,艰难的往上流生活进发。
她发现自己看错了顾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