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大方方,没有任何做作和扭捏。
这话不仅说得让酒井胜子眼神中全是爱意,连酒井太太又欣赏的高看了他几眼。
有趣。
见顾为经应对的确实好听,酒井太太也就熄灭了和他计较的心思,甚至非常非常难得的,从心中生出几分对这个小孩子的欣赏和喜欢出来。
“好吧,光道歉可没有用哦,要看你下次的表现。”
酒井太太罕见的伸出手,想像是揉女儿头发那样,摸摸顾为经的头顶。
“胜子梳了半天才给我梳好的。”
谁知,顾为经竟然退后躲开了。
胜子梳好的?
切,
酒井太太不开心的一撇嘴,心中有些嫉妒。她的宝贝女儿,可从来没有给自己这个妈妈梳过头,我可把她当心头肉一样养了十八年呢?
他才勾搭上了我女儿几天!
你不让我摸,我还偏不摸了。
人家小松太郎想让我摸,老娘都不摸的,我女儿软软滑滑的头发不比你头上两撮杂毛好摸,我还不是想怎么RUA就怎么RUA。
不知好歹。
酒井太太示威的当着顾为经的面,在胜子的头上狠狠的揉了两把。
“走吧,胜子,我们回家。”
你不给我摸,莪女儿也不给你摸。
哼哼。
酒井太太得意的瞧了顾为经几眼,报复性的制止了她女儿分别时想要拥抱对方的举动,就把酒井小姐拖走了。
“你脸上的花还挺好看,古典风情,是让顾为经给你画的?”
酒井太太上车前,忍不住和女儿咬耳朵。
“嗯。”胜子轻轻点头。
“我回去让你爸爸也学一手,来给我画,这可比纹身酷多了。”酒井太太见四周几米范围内无人,忽然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胜子的衣领,伸出脑袋往下瞄了一眼。
“你没被偷偷上垒吧?”
她不放心的小声问道,生怕看着画着胭脂花的雪腻肌肤,不止脸上那一处。
“没有没有,顾君很尊重我。好啦,比起男朋友,妈妈你怎么跟个流氓一样。”胜子抢回自己的衣领,不满意的埋怨道。
“切,小姑娘,你跟妈妈害羞个什么劲啊,都说了,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阿莱大叔望着远方酒井小姐和她母亲打闹间走远,就在顾为经旁边问道:“你要回家吗。”
“不,我们去孤儿院,先把茉莉送回去,我今天……也想向一位前辈敬一杯酒。”顾为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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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外洒入孤儿院小画室的房间内。
顾为经独自一个人站在窗边,端着一杯热茶,就着城市的夜色,端详着手里的童话书。
【高贵的艺术品无法被评论家所诉说,它自会说话。高贵的灵魂亦无法被尘世所约束,她自会寻找自由。】
他轻声读着《小王子》扉页上的赠言,手指从扉页上的蓝色墨水间抚摸而过,似乎能感受到树懒先生钢笔笔锋从纸页的纤维纹理上沙沙写过时的感觉。
顾为经从小就很多次的见过源于《油画》杂志的美术格言。
登录油画杂志的官网时,也能在WEB主页的角落处,看到这句向K.女士致敬的德语版落款。
初看时,顾为经觉得体会寥寥。
等到和《油画》杂志产生了分歧和矛盾以后,他甚至觉得这句话矫揉造作。
和它们理事长布朗爵士为人处事的方式比起来。
这种印在每一本杂志封底上标榜自己杂志社格调的冠冕堂皇的格言,很有说一套做一套的虚伪感觉。
他觉得树懒先生把这句话送给自己,既是鼓励,也肯定是出于对《油画》杂志社的幽默讽刺。
距离顾为经今年的生日还有几周时间。
经历了植物园里的痛苦抉择,在这个四月份的春天,顾为经依然在心灵上的成人礼间,悄然长大。
现在再回看这句赠言,细细品味。
又是一种别样的滋味。
大概。
树懒先生把这句话送给自己,并非是为了讽刺《油画》杂志社吧?
这也是一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劝勉和抚慰,只是他在真实的经历了内心的醒悟和蜕变以前,他过于青涩而没有读懂而已。
抽出他对《油画》的主观恶感。
别的不说,至少一家艺术评论杂志在一百年前建立时,能以“高贵的艺术品无法被评论家所述说”为立社的格言,也是真的很有气魄的事情。
顾为经笑笑。
画室的角落处就放着他最近的一张临摹好的《雷雨天的老教堂》。
他看着画,看着月光,想着1876的圣诞前前夕,同样的夜色也笼罩在那位名叫“卡洛尔”的女画家身上,想起了今天他内心中的恐惧与挣扎,不知道那位卡洛尔女士是否也一样经历过。
命运似是一个环。
相同的夜色在相同的教堂里,时隔一百五十年后,又罩在了相似的年轻人身上。
应该,那位那位卡洛尔女士,也是一个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会在深沉的夜色里,安之若素的画好自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