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却丝毫也谈不上罗曼蒂克。
如果不理解世界上有什么样气氛是浪漫的反义词,那么看看此刻吴琴莱的脸色就好了。
他整个绷紧的似一张即将被拉断的弓弦。
吴琴莱盯着阿莱大叔。
从额头到下巴,都缀满了汗水,死死的,牢牢的盯着阿莱大叔。
他手指压着的扳机在轻轻的颤抖,似乎随时都将超过出厂时预设的6.9磅的击发力度,从枪膛中射出致命的子弹。
阿莱大叔却悠闲的仿佛跑来看秀喝酒的啤酒客,把玩着手里银亮狰狞的“玩具”。
“做为前辈,在这里指点你一下,下一次在拿着枪隔着东西威胁别人,或者对付有防弹衣的目标时候,请确保要把手里枪膛弹夹里的子弹,全都换成披甲弹,或者至少要用钢芯弹。这样你的威胁才会有足够的说服力。”
“在使用手枪的时候,子弹的种类,往往要比枪重要的多。”
在刚刚蔻蔻把顾为经抱在怀里的时候。
阿莱大叔这里已经继续开口了。
他笑笑,“或者更简单,随身带一把更大一点的枪,比如说我的这款0.50口径的沙漠之鹰。强大,高效,声音极大,在你想要真正震慑什么人的时候,简直好用极了!你是需要这样一把武器。”
“我不骗你,你可以拿去试一试。绝对好用。”
阿莱大叔真的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只足有一般小姑娘脸那么大的手枪来。
“你想干什么,别动,把手放下,立刻!否则我要开枪了。”
傻子都知道。
酒吧里哪个人真正的威胁最大。
当阿莱大叔忽然从衣服的什么地方,也摸出来一把手枪的时候。
吴琴莱已经不再敢有任何犹豫了。
他立刻掉转枪口。
紧紧的指向看门人。
“嘿?别冲动,小心走火,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了。calmdown。”阿莱大叔把手枪平托在粗大的掌心。
他没有握住枪柄。
这一次,却也没有听对方的话把枪放下,或者把手举起来。
“好好说话,别威胁人?你难道觉得,自己看上去很有威胁力的样子么?”
“割裂感,记得那瓶酒么。”
他弹了一下身边的酒瓶。
“拜托,你穿着名牌西装,打着温莎结的领带。还像港片警匪电影里一样,单手拿着枪呢!你有没有发现,哪怕在电影里,这么拿枪的小喽啰,命中率全都低的可怜?”
“我现在距离你大概十五米,你信么,我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我能躲开你的子弹。”阿莱大叔愉快笑呀笑,“别误会,我知道你心里在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快过子弹。当然,我不是闪电侠或者金刚狼,只是快过子弹不容易,比你开枪的动作快,这就太容易了,并不需要是闪电侠或者金刚狼。”
阿莱大叔忽然不再笑了。
他瞥了吴秘书一眼,似乎已经将他完全看透了。
“你应该是开过枪,让我想想,在那些玩乐性质的射击场里?西河会馆么?打固定靶还是运动飞碟,嗯,应该是固定靶,包括今天在内,总共射击了不到100发子弹的样子吧。虽然不是普通人,但也差不太多。”
“毕竟是豪哥的手下,你可能不会缺朝活人射击的狠劲儿,但很多小混混们都没有搞清楚有杀人的狠劲儿,和有杀人的能力是两码事。你知道普通人打十五米外,手枪移动靶的首发上靶率是多少么?”
“应该比你以为的低的多,低的非常多。”
他想了想:“我曾经读过一篇美国联邦监狱的内部暴动调查报告。一名越狱犯出奇不意的抢夺到了一名狱警的配枪,然后和另外一名狱警对射。就在比这狭窄的多的走廊里,只间隔七米,双方共开了9枪,结果一发都没打中。”
“我甚至可以给你一枪的机会,站在这里不动让你打,我严重怀疑你能不能打中我。”
“大脑。”
阿莱大叔用手指点点太阳穴。
“心脏。”
他又拍了拍胸口。
“颈椎或者第四到第七节胸椎。”阿莱微微低头,手指从头后抚过,把自己的脖子展示给对方看。
“你最好确定,自己一定能击中这三个地方之一,再开枪。”
“只有这三个地方,才能瞬间完全解除一个人的战斗能力。因为当保镖的讲究使用和威胁程度相对应的武力,被人开枪射击,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我的雇主,都是最高等级的威胁,你开枪,我也就会开枪。而当年测试时,我打15米移动靶的命中率是再74%到79%之间徘徊。”
“这是特指击中致命区的命中率。”
“我们两个对射,统计学上说,你的境遇应该不算太妙,当然,你也可以赌一赌,没这准你有四分之一的机率,来得及开第二枪。”
吴琴莱死死的咬着嘴唇。
“深呼吸,小心走火,这是我今天第三次在提醒你了,因为我唯一能想到的,你对我最大的威胁就是走火。瞄准着打没机会,流弹就说不定了。上战场的人,没有谁能和运气为敌。”
“你看,我之所以耐着性子,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