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京墨攥紧双拳,犹豫再三,拿过绳子绑在了聂团长和另外一名战士的身上。
拍拍他们的肩,“注意安全。”
随即亲自拽着绳子将他们往下放。
黄峰很幸运,刚才铁板砸在水面上形成的水浪,恰好把他推到了左明附近。
左明这会儿,拽住一根插在泥土里边的钢筋,试试还算牢固,先让小于护士拽着。
他伸手去拉黄峰。
小于护士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像起初那么慌了,她紧紧的拽着钢筋望着左明和黄峰。
就在左明将黄峰拦住的时候,聂团长他们已经顺着绳子下来了。
刚才掉过来的钢板被之前掉下来的砖块挡住,恰好形成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平台。
他朝着左明喊道:“朝我这边游,我把你们拉上去。”
这会儿,另外一名战士也已经站到了钢板上。
左明先将昏迷中的黄峰送到他们身边。
聂团长和那名战士将上方顺下来的绳子系在黄峰身上。
上面的人齐发力先把黄峰拽了上去。
然后是小于护士,最后才是左明。
等三人全部都救了上去,随同的医护人员慌忙围过去救助黄峰。
聂团长和那名战士却没有急着上去,而是继续寻找夏菘蓝的踪影。
宁京墨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就站在坑边,不停的朝里望着。
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亲自去寻找夏菘蓝的踪迹。
但他清楚自己现在一定要稳住神,若是他先乱了,下边正在寻找的人员会更乱。
聂团长和那名战士尽可能的大范围寻找,可惜根本没有发现其他人。
由于突然的坍塌,将整个暗河给挡住了。
就像大堤一样,堵住了洪水,堵而不疏,最终会决堤,一泻千里。
上游的水面越来越高,眼看就要冲破中间的隔断。
这会儿若是再不将聂团长和那名战士拉上去,他们将会极其危险。
宁京墨看了一眼暗河水,又看了一下两名正在寻找的战士。
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然后手上使劲和其他的战士一起将聂团长和那名战士给拽了上来。
就在他们刚被拽起,之前堵住河道的钢筋、铁板、木板,还有碎石烂砖,一下子被上游涌过来的水给冲开了,朝着下游流了过去。
等将两人安全拽上坑洞,再朝下看的时候,只看见流淌的河水。
之前掉下去的东西都看不到了,更别说早就被钢板拍下去的夏菘蓝。
宁京墨只觉眼前发黑,他身体打晃,人眼看就要栽下去。
刚被拽上来的聂团长一直注视着宁京墨,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伸手拽住他,“宁师长!”
经过了一会阵的天旋地转,宁京墨才稳住心神,眼睛死死的盯着深坑,一言不发。
刚才他两耳轰鸣,根本听不见别人叫他,这会儿才能听清聂团长在他耳边不停的呼唤着。
宁京墨摆手,“我没事,我没事,放心吧,谢谢你。”
他稳住身形,望向一旁的老乡,“请老乡带路,我们继续沿河朝下游走。”
又对聂团长说道:“留两个人在这儿盯着,时刻注意洞口的情况。
若发现失踪人员立即进行救援。
在旁边竖起个危险提示牌,避免其他人经过误落下去。”
说完,随同老乡快步朝下游走去。
步伐明显比之前踉跄了一些,走出十几米之后,已经不算走,只能算是小跑了。
没有人知道,宁京墨此时心痛的无以复加。
他很清楚这会儿他必须镇定下来,他知道,夏菘蓝还等着他去救援呢。
但这一路走的速度并不快,也不顺畅。
一是由于地震过后到处断壁残垣,老乡需要重新寻找路线。
二是还需要时刻注意是否还有塌方的现象。
等他们到了暗河与孟姜女河的入河口时,用去了不少的时间。
并没有找到夏菘蓝的身影。
这让宁京墨的心越发的沉了下去。
在场除了张医生,没有任何人知道夏菘蓝和宁京墨的关系。
张医生从始至终都跟着宁京墨他们,盼着奇迹的发生。
可一同掉下去的四个人,三个人都被救上来了,而夏菘蓝却踪迹全无,他的心越发揪了起来,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宁京墨在衡器厂塌方坑洞处的样子,张医生全看在眼里,这一路上,他紧紧的盯着宁京墨,生怕他受不住打击倒下去。
可之前在衡器厂已经站不住身形的宁京墨,此时却稳如泰山,似乎已经接受了夏菘蓝失踪的事实。
不仅一点不慌乱,还能一条条下达着救灾的其他工作。
甚至有人汇报城东发生了紧急情况,也能够第一时间给出应对措施。
此时的宁京墨,在张医生眼中是已经准备放弃搜救夏菘蓝了。
张医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知道营救夏菘蓝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焦躁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理解宁京墨那么爱夏菘蓝,为什么要放弃搜救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