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位是京兆府的佟老爷,曾在京城担任太子太傅,和国公老爷关系莫逆,侯爷小时候曾经跟着佟老爷读过书。”
徐骁看了老头一眼,向金锋解释道:“几年前佟老爷致仕了,就回了京兆府隐居,庆侯每次去西北,都会从这里看望。估计是佟老爷听说庆侯生病了,过来瞧瞧吧。”
“原来是庆侯的老师。”金锋恍然。
太子太傅就是太子的老师,也被称为帝师,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身份很高。
很多皇帝的执政理念,就来自太子太傅的教导。
太子太傅除了教育太子,一般也会顺带着教育其他皇子公主,以及一些关系亲近的权臣孩子。
大康的太子太傅不止一个人,而是好几个,分别教授不同方面的内容。
但是佟老爷这样教过陈佶,还教过九公主两代人的,却不是很多。
陈佶当政时期,庆国公便是第一梯队的权臣,也分到了两个名额。
按理说庆怀只是庶子,没有进宫学习的机会,但是他的两个哥哥实在太不争气了,进了宫不是捣乱就是闹事,学业也是一塌糊涂,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庆国公觉得丢人,就把庆怀和庆慕岚送进了皇宫。
封建时代最讲究尊师重道,佟老爷曾经作为庆怀的老师,他要来大营,庆怀没有出门迎接已经算是失礼了。
“庆侯身体不便,徐骁你去帮忙招呼一下吧。”
金锋冲着徐骁摆摆手,转身返回帐篷。
但是在进帐篷前,又回头深深看了佟老爷身后的队伍。
这些人有的抬着箱子,有的抱着精美的盒子,一看就知道是来送礼的。
按理说佟老爷是庆怀的老师,就算得知庆怀受了伤过来看看,也没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吧?
不过也有可能佟老爷喜欢排场,或者和庆怀感情深。
这是庆怀的私事,金锋便也没有多想,转身进入大帐,继续编写教材去了。
可是才写了没多长时间,徐骁又来了。
“先生,庆侯请您过去一下。”
“他们师生叙旧,叫我过去干什么?”
金锋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放下纸笔,跟着徐骁去了。
庆怀的门帘是敞着的,隔着老远,金锋就看到遍地的箱子,差不多把帐篷的空地占满了。
还有一些小箱子是堆在大箱子上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养,庆怀已经可以下床了,金锋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和佟老爷聊天。
抬箱子的家丁等在门口,只有四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佟老爷身后。m.sxynkj.ċöm
看到金锋进来,庆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先生,你来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师佟先生,曾经在宫中教书多年,先帝和当今陛下,也都曾经在佟先生门下学习。”
“小生金锋见过佟先生!”
既然对方是九公主的老师,金锋便拱手行了一个书生礼。
“老夫佟迁安,见过国师大人!”
对方也没托大,起身给金锋还了一礼,而且是九十度躬身的大礼。
“老先生,使不得!使不得!”
金锋手忙脚乱的托起佟先生:“先生您行如此大礼,不是折我寿吗?”
先不说他的身份,光是六七十岁的年纪,自己受对方如此大礼也不合适。
“国师大人劝导陛下广施仁政,轻徭薄赋,给了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乃是活人无数的大功德,任何大礼都当得起!”
佟先生起身说道:“大康能有先生这样的能人,实在是大康之幸事啊!”
“先生谬赞了!”金锋连连摆手。
“老夫可不是奉承国师大人,而是有感而发。”
佟先生说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国师大人如果想要自立为王,天下没人能拦得住你,可是国师大人并没有这么做,反而一直舍生忘死的镇守边疆,还曾在旧太子篡位之时救下先帝!
如今更是不拘一格,扶持最有能力的舞阳为帝!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非极有魄力者不能成,国师大人轻描淡写间便做成了!
老夫对史书也算有所研究,纵观史书,先生都可以称得上古往今来第一人!”
“佟先生,您再夸我就飘起来了!”
金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转移话题:“先生是来看望庆侯的吗?”
“是啊,昨天得知庆怀遇袭受伤,老夫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就来了。”
佟先生说道:“除了看望庆怀,我也想来拜见一下国师大人。”
“先生客气了,应该是我去京兆府拜见您才是。”
金锋实在不擅长这种人际来往,随口敷衍一声,心里已经有了闪人的想法:“先生难得来一次,我就不打扰先生和庆侯叙旧了。”
“国师大人且慢!”
佟先生却一把抓住金锋,示意旁边的姑娘打开一个盒子:“初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听闻国师大人麾下不光有镖局,还有商行钱庄酒楼。
这是老夫在京兆城中一些铺面的房契,就送给国师大人了